候氏再说下去得提及高轩,还没到绿萝山呢!心痛得无容呼吸,花静琬抽泣一声,催道:“娘!别说了,快上车吧!”
晚月拭拭了眼眶,“老王妃!这去绿萝山还远着。”
“好好好!”候氏笑着抽泣一声,望着花静琬与高远,“答应娘!轩儿不在了,你们俩再不能有一人有事!”
互视一眼,盈起笑来异口同声道:“娘放心!我们不会有事!”
摊开手中早准备好的城北外地图,地图很是简单,并不详细,看了看,花静琬驱马当先。
到绿萝山皆山路,马车不能过,便绕道村中,曲取绿萝山。
行了大半,远离村子便无村道,候氏只得下马。
她虽年轻时骑过马,年岁大了,便与高远合乘一匹。
绕山路不好走,速度又慢了些。
估摸着要到了,来到一座山前,就见一个樵夫坐在路边树下乘凉。
抬腿下马,拱手笑道:“请问大哥,绿萝山可还远?”
樵夫用斗笠一边扇着风一边指着左侧道:“绕这座山就是啊!”
绕过去,那就是说在这座山的山后啦,在心里想象着绿萝山是什么样笑道:“谢了!大哥!”
牵马来到高远马的跟前,望着在阳光下汗水滴淌的候氏,“娘!绕过这座山便到,你再坚持一下。”
候氏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望向左侧,眼中掩不住的焦虑,“娘还行,娘只是想轩儿了!”
翻身上马,驱马当先而行。
绕眼下山脚半圈,一座红似火的大山突兀现眼前。
远看去,红红火火,清清幽幽,眸光放低,就隐隐绰绰见那山脚有几人。
其中一人背着双手,长身玉立,微风撩起他华贵的大衫。
另几人,好似正在忙着什么。
是谁在那儿?
心中一急,驱马急跑去。
离那地儿越来越近,那长身玉立的人便在眼中清晰起来。
陡然拉马停下,不知为何,莫名的茫然。
那长身玉立的人好似感觉到有人到来,转过身,一双深邃的双眸便与她的茫然的双眸对上。
他惊喜地轻声唤道:“蝶舞!”
她仿似未闻,眸光轻移,就见那几人正在给一堆凸出些许的土堆四周砌石块,其中一人是小乔儿,旁边,还躺着一块白玉石墓碑,土堆前,燃着几炷香,一对蜡。
曾在梦里无数次来过这里,真正看到,心还是一下子狠狠的揪起,感觉到要窒息。
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木然翻身下马,踉踉跄跄来到那里仅有的清醒已经飞到九霄云外。
眼中倒映着那堆凸出些许的土堆,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继续走去,喃喃道:“一堆荒土,埋一堆白骨,修它何用?”
“蝶舞!朕知道,你怪朕!是朕对不起你,对不起高轩!”自她来到,就宛如他不存在,高轩是死了,却犹活在她心中,一瞬间,高明心神大震,不甘心,再道:“蝶舞!”
哪怕她能看他一眼,他也就心满意足。
她身形一晃,天旋地转,扶住一株枫树,枫叶满天飞舞,凄凉的目光飘飘地盯着一片向远处飞去的枫叶,眷恋不舍,“我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王妃!一生一世都是!他是御月!是沧南王!是我的夫君!”
高明心中再次大震,突然觉得接到她要到绿萝山的消息后做出的决定是错误的,“没有人能再驻进你的心房吗?”
“他是为大乔郡百姓而死的!他在我的心里是永远的英雄!”
回答他的是她令人心碎的话,他颓废地低垂着头,终于感到多年的心机白费了。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十二年,他们夫妻天涯一方分开十二年,他何尝不是也陪着他们白白浪费了十二年的大好光阴?
“轩儿!娘来了……”
远处,传来候氏悲凉的凄喊,高明难过的望去。
高远下了马,小心地扶着候氏下马。候氏失声痛哭,泪如雨下的晚月赶紧从马上下来搀扶。
围石块的人停止了工作,应高明的眼神退到一旁。
哥!我来了!你贵为王爷,立下赫赫战功,却是落得如此一个凄凉的下场……高远在心里哭泣着。
候氏哭喊道:“轩儿!娘对不起你……”
淋然泪下,高远高一脚低一脚与晚月搀扶着候氏来到跟前,候氏冲着那堆圭又喊了一声晕了过去。
高明蓦然想起很多的往事,一阵的心痛,真正的感到对不起这家人。
只急得高远与晚月等人连敛悲痛又是给候氏顺气,又是给她掐人心,而花静琬,完全没有听到看到一般,她仍是在望着那片已经飘得很远的枫叶。
醒来的候氏趴到地下哭上几声,又晕了过去。
嫂子已经丢掉了魂,唯自己清醒,高远无法,只得恋恋不舍望眼那凸出些许的土堆背了候氏向马走去。
来仪站在坟前失魂落魄脚步挪不动,也不唤来仪,他带着几人先行回去。
来仪直挺挺往墓前一跪,“公子!来仪不好,来仪到今天才来看你……”
‘砰砰’的叩了几个头,来仪突然一跃而起,寒划在阳光下划过,腰间剑已经架在高明的颈部。
他双眼血红,心里的恨激荡开来。
侍卫们慌了,“圣上!”
小乔儿吓得脸无颜色,“来仪!来仪!你别激动,你别忙动手……”
来仪斜睨着高明,杀机从牙缝间蹦出,“是你,是你这个长兄下旨斩了公子,今天你既然到来,来仪就取你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