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公双眸喷火,世子妃算啥,来日要她好看,朝花静琬啐一口,“你个小女子,来日等洒家上京城,看你与王府吃不了兜着走。”
黄色的液体喷溅到台阶前,花静琬容色一冷,“乖乖!这阉人还要告状!”
冬儿指着花公公,“还要告状,打死他!”
打死他倒不用!
“行刑!”
花公都敢拿下,何惧余下的?
在椅子坐下,威严望着那些瑟瑟发抖的太监,“花公公不肯明说此来的原由,你们怎么样?”
七人惶恐不安互视一眼,最后不约而同跪地,“禀少夫人!原高等都是每月五倍的给洒家们俸禄,今儿偏只领到五分之一,因而,洒家们相约一同前来问问。”
还是为钱。领五倍俸禄的事账面上有,事太多,一桩接一桩,一时忘了,眉头一拧,柔柔的声音令她看起来与之前发怒的她判若两人,“我王府不差这点钱,给你们十倍都可以,但你们记住,你们再是皇上派来的也终是奴才,得有尊卑之分。在大乔郡,得遵纪守法!”
“是!洒家们是奴才!得遵纪守法!”
“记下就好!还是五倍俸禄!”花静琬复走到门前,一抬手,那板子凝空不下,她望着花公公道:“花公公!高等给你俸禄多少,本世子妃一文不会少。你意下如何?”
如此被羞辱,已不是钱的问题,花公公愤怒地道:“洒家非得告你乳臭未干的小女子不可。”
花静琬冷笑转身,“继续!”
坐回椅子,板子有十来下后招来红近前,一阵耳语,笑得甜迷伸手向椅几那冬儿新倒出的瓜子。
来红走到另一张书案前,手中持笔,奋笔疾书。
啪啪声不绝耳,掺杂着杀猪一般的喊叫声,再后来,没了声音。
一盘瓜子缺一半,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花公公被拖进来,他满嘴血污,怨毒地盯着花静琬,她笑,洋洋得意,“花公公年纪大了,领俸禄时不慎摔一跤,牙齿咬掉舌头,十指摔断,来人,让他画押!”
画押!又不是审犯人?胆战心惊的七个太监惊讶得脖子伸长,眼睁睁看着来红抓住花公公的那残断的手按在那写满字的纸上。
随之,来红持纸来到跟前,轮到他们按手印时才大致看清,这是一份有花公公签字的摔跤咬断舌头以及十指摔断不关王府事的证明。而他们,是所有的见证人。
高明!以绝后患。
傻眼,又不敢不按。
按完手印,花静琬莹白的玉手随意挥去,吩咐,“花公公这一跤摔得不轻,送他回住处休息。”
门前,小厮瞠目结舌,那男子极有风度轻摇折扇,满目欣赏。
白衣女子大方端庄,出尘脱俗,胆子极大,有小小的坏,有小小的狡猾,最难得的是敢路见不平一声吼。
在北执国,他敢说,她绝无仅有。
厅内,来朝担心满满,斜上前一步,拱手道:“少夫人!今日的事虽做到思虑周全,但那些阉人难缠是前所未闻,恐还是会后患无穷。”
来朝是管事中的权威人物,他的言行代表着高擎,无论他代表谁,他只是他,并不是高擎,这儿唯她独尊,“来朝!你以为我不这样子做,那花公公就不会告咱王府吗?他今日前来,是有准备而来,你没看见他对高等的死一点都不惊讶吗?我若是软下来依他,那以后,他就是第二个高等!有我在,我断断不容这种人。他舌头被割,说不了话,十指被斩,写不了字,也只有这样做,才是真正的做到永绝后患!”
慷慨陈词,自己都觉得口干。
句句属实,来朝哑然沉思。
“言之有理!”来红道:“但只怕这事王妃知道会大做文章。”
如果说候氏谈不上收受贿赂,那她最起码也是个有秘密、有私心的人,高等贪污,她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不干不净的人她怎么样是她的事,自己怎样做是自己的事。
对王府,她问心无愧!
“他们仗着是皇宫派来的管事官,在大乔郡作恶多端,父王应不会不知,我想,父王早想治治他们。母妃那,我管不了那么多。大不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义正词严落音,捂住伤口,敛眉痛苦垂首。
来红与冬儿吓得脸色大变,“少夫人!你伤口裂了!千万别动气!”
来红与冬儿小心搀扶着花静琬出门,才发现门前护卫包括伍仁都呆凝不动。
来朝大惊,伸指一一解开他们穴道,问伍仁,“怎么回事?”
伍仁惭愧拱手,“刚才少夫人带来的那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人突然出手点了卑职们的穴道。他们趁机逃了。”
伍仁是死侍,武功修为不低,可见那逃跑的人武功之高。不知道为什么,花静琬没因被骗而气恼,反倒是对那男子多一些欣赏。只是,他为何骗她?他的目的是什么?
那只是一个路过大乔郡的人!
这个想法滑过脑海,花静琬不再纠结。
“追!”来朝面色一凛,率先向出流芳厅的方向飞袭去。
冬儿遗憾嘟哝,“那小厮逃了,还没教训够他呢!”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丢下这句话让冬儿三思,花静琬负手走出门。
天边的红日渐渐被黑夜吞噬,一轮明月高悬。
夜里,高温不退,仍是热。
高轩两日前去了南雁郡,今日,高远又赶去,莫非,出什么事不成?毫无睡意的花静琬担心不已。
不久后,来朝来禀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