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原本以为经济乱成这样的,好歹要姜要跟着忙一段时间的,没想到三天以后,四爷从结巴那里知道消息,姜亲自到了西按督战,部署胡综南攻打言安之事。
“这乱七八糟的黄金案就这么扔过去了?”一直将经济看的更重的林雨桐不能理解这种做法。
四爷摆手:“已经成这样了,经济还有的救吗?想救得从根子上动刀子。人家蠢吗?一点都不蠢,这事最多叫行政院院长宋子温辞职,还能如何?救不过来就先仍在一边,只要军事上胜利了,回头处理也是一样的,也不能算是错了。他们内部未尝不知道如今的境况……”所以,能撤的都撤了,愿意降的都降了。战事进展才那么迅速。“收拾东西吧,咱们也该转移了。”他扭头看向这窑洞,“只怕这一走,就不回来了。”多少有点怅然。
林雨桐这才想起,接下来该战略转移了。这里作为后方的医院,肯定会跟着总部转移的,而四爷作为专家,为了安全,随着总部转移是必然的。
在命令没下来之前,林雨桐叫钟山他们将家里养的猪养鸡都给宰了,吃到肚子里才是最踏实的。
“这是不打算过了吧?”方云接过林雨桐递过去的半盆子肉,“有什么喜事?”
什么喜事?
命令没下来林雨桐是什么也不能说。她笑了笑,想着这话该怎么答,就听结巴在门里道:“有吃的就吃……别问……”
想来他是猜到了。
在窑洞里住了十年了,可真正有用的东西,还真没有多少。除了铺盖,酒肆锅碗瓢盆,这些东西叫警卫班带着,也就是了。再就是衣裳,旧衣服都是真旧了,旧的不能再穿了。常胜的旧衣服,九成都已经送人了。这一收拾,才发现这家里真没有什么值得收拾的东西。只有四爷的草稿,林雨桐取了重要的悄悄的收起来了,剩下的一把火全都烧了。
叫林雨桐发愁的是药厂的搬迁,这新厂子该安置在哪里,这是个大问题。
还没等林雨桐相出个所以然来,三月十八日晚上,命令下来了,即可收拾东西,转移!
自家东西收拾好了,但是医院,药厂收拾起来可没那么快,再加上学生,这怎么也得需要几天的时间的。林雨桐正准备去医院,结果方云过来了,“命令是你先走,请执行命令。”
这怎么行呢?
方云阻止林雨桐要出口的话,“只要你在,医院和药厂就在。所以,你才是咱们医院和药厂就核心,最宝贵的财富。剩下的事情有我跟安院长,出不了差错。”
“安安呢?”林雨桐没再犟着,先问孩子的安排。
“跟着他爸。”方云说的是结巴,“孩子跟着他走,我得跟着医院,看着这些学生。”
带着孩子赶路,想起来林雨桐就觉得头疼。正想着牡丹那边怎么办,白元那边就得了消息,说是安保县那边有专人保护,宝育院很安全。林雨桐这才放心,叫醒了睡的正迷糊的常胜赶路。因为要带的行李多,所以马匹已经不怎么合适了。门口放着几头骡子。常胜不敢骑马,但是骡子这东西,他却不怕。捡了个个头高大的,就急着靠过去,把林雨桐吓了个够呛。这骡子跟骡子还是不一样的。公驴和母马生下来的骡子叫马骡,这种骡子外形高大威猛,但性子同样并不温顺。只有公马和母驴生下来的驴骡,才是最温顺的。只是看上去并不高大就是了。这种骡子作为运输工具,还是有优势的。当然了,孩子是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的,以为所有的骡子都是随便能叫人骑在背上的。
四爷将常胜叫到一边,给他普及这些知道,指着马骡:“……你读红楼,在红楼里,有一出薛蟠出场,说是骑了一匹铁青大走骡。说的就是马骡……”
林雨桐:“……”引经据典的。这个自己还真不在行。谁能记得这么些细节呢。
三月的秦北,夜里的温度也就是七八度的样子,最冷的那个时间段,能到五度一下,还是有些冷的。四爷骑在马骡上,将常胜放在他的身前,又用床单将孩子绑在他的身上,这才把大衣裹起来,把常胜整个儿裹在怀里。这才扭头看查看行李的林雨桐,“差不多就行了,走吧。”早就开始收拾了,就算是落下什么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东西了。
林雨桐站在门口,又往里看了看,“那地今年得慌了。”可惜了的,这一茬地都翻完了。种子都撒上了。
再怎么舍不得,该走的时候还是得走了。沿途遇上不少同路人,但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清楚谁是谁。再加上夜里行军,尽量要做到不扰民,所以一路上静悄悄的。
林雨桐骑在骡子上,走的并不快,路窄,也没法跟四爷并排走。钟山白云他们都是步行,紧紧的跟在后面。四爷不时的还得回头看一眼,确保林雨桐没事,这才又转过身去。夜里看不清路,就怕栽到沟里去。当然了,他们能分到四头骡子,已经是特殊照顾了。林雨桐和四爷一人一头,剩下的两头要驼这么多人的行李,比别人强了很多了。马的数量有限,更不要提车了,据说只有两辆吉普车,一二号首长一人一辆,已经从容的离开了。
翻过一道又一道山梁,天边才泛起了一点鱼肚白。此时人走到两道山梁之间的夹道沟里,队伍才停下来修整。四爷坐在骡子上不动,朝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