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朵儿就不由的止住哭声,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却像是想起什么了,闭嘴不再言语。
林芳华却皱起眉头:“还不都怪甘氏!要不是她临走……临死摆了表妹一道,表妹怎么会成了妾,说好了是娶妻做续弦的……”
“你住嘴!”老太太就瞪起了眼睛。
林芳华果然讳莫如深的不再言语。
齐朵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到底是什么事情,叫外祖母和母亲都不愿意提起。
第二天一早,林雨桐心情有点不好。夜里睡的不安稳,乱七八糟的没完没了的做梦。正梳洗呢,陈嬷嬷来了。
“二姑娘安。”陈嬷嬷看着被头发遮住半张脸的二姑娘,愣了半天才想起行礼。
林雨桐像是没看到陈嬷嬷的愕然一样,笑道:“嬷嬷怎么这么早?”问了一声,也不叫她坐,只兀自坐在梳妆台前,吩咐三喜。“随便打理一下,编个大辫子都成,反正不出屋子,躺在床上,没那么些讲究。”
三喜应了一声,就拿着梳子仔细的给林雨桐梳头。
陈嬷嬷心里纳罕,但主子就是主子。主子给好脸,她们就得摇尾巴。主子不给好脸,就得自己识趣点。她殷勤的上前,将首饰匣子捧到林雨桐面前,低声笑道:“姑娘不爱琐碎的东西,但也不太素净。挑些轻便的,倒也相宜。”
林雨桐伸手扒拉了两条大红丝带,上面扭着金线,丝带的两头各有两个金箔打出来的蝴蝶,倒也别致,“就它吧。”
陈嬷嬷这才用手接了,又把匣子放回去。
林雨桐就道:“你一早过来,可是夫人有什么吩咐。”她是原配嫡女,叫母亲也使得,叫夫人也没人挑理。
陈嬷嬷就殷勤的笑道:“夫人今儿一早,才听谁说了一句姑娘身上有些不好,打发了老奴来瞧瞧,一会子就去请个大夫来,好好的看看。”
“谁这么多嘴多舌,连夫人都知道了。不过是发热的小症候,哪里就要兴师动众的。”林雨桐一边在镜子里看着三喜编辫子,一边道,“我是没有大碍的,只是大夫该请还是要请的。屋里那两个大丫头病了,她们是夫人给的人,本就该抬举着些。这又是鸡汤,又是蛋羹的养着,我瞧着今儿没起来的样子,想必是还没好。该正经的请个大夫来瞧瞧的。”
陈嬷嬷心里咯噔一下,这话听着,怎么都觉得味道不对呢。
粉蝶和紫竹是夫人拨过来的不错,但这还真不是夫人的人。夫人更是没叫她们作践过姑娘。如今主子病了没人照管,都是后知后觉的马后炮。丫头病了,却好好的养着,伺候着。这话什么意思?叫别人听了,还不定以为继母苛待了这姑娘呢?
她朝二姑娘的脸上看去,见她还是一脸的真诚,半点都不像是说怪话。她又有些拿不准主意。这是真这么想呢,还是捎音给自己听呢?
林雨桐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云氏主持中馈,她要是真心想插手,那么自己刚好将这碍眼的打发了。要是和稀泥,自己这话就是真诚的,真诚的想好好的照顾两个丫头。仅此而已。
“瞧姑娘这话说的。”陈嬷嬷笑道:“要是伺候的不好,姑娘一句话的事,换了好的来就成。”
林雨桐听出点意思了,云氏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好像有点示好的意思。
这对自己来说,算不上坏事。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图谋的是什么。
她脸上顿时就扬起笑意,神色却郑重了起来:“我还真是没跟嬷嬷说笑。那俩丫头真是好丫头,伺候我这么些年,情分比别人都好。只这身子,是真不好。三不五时的病一场,我看着都揪心。我这正想着,等夫人得空了,过去给她们求个恩典。身份呢,还是我的丫头,月例银子也照给。只放回去歇上一两年,再回来当差也是一样的。”
陈嬷嬷心道:那俩丫头什么做派,这满府没有不知道的。可看这位的表情,她愣是看不出来她是出自真心还是想捎带的将这两个不省心的打发了。于是点头道:“也好,回头再给姑娘挑两个好的使唤。”
林雨桐接话就道:“不用,她们还是我的丫头,伺候我这么些年了,省的没了下场。”
“那这没伺候的人……”陈嬷嬷话还没说完,就被林雨桐给打断了,“谁说没伺候的。再提两个一等的,两个二等的上来就是了。”
说着,眼里的厉光一闪,看着陈嬷嬷道:“您说是吧,陈嬷嬷。”
陈嬷嬷心里一惊,头上的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