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子看着于晓曼,她还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过。他有千言万语要说,出口时却只能摇头,“对不住!这里没有你们的人。”
关三怒道:“放屁!刘副官不可能是工党!”他还一直怀疑于晓曼是工党呢,怎么转眼间他自己却成了工党?
槐子还没说话,于晓曼却因为关三对槐子不客气的话语心里有些不愉快,刚要开口训斥,槐子微微的摇头,制止了她的充当。正在此时,**哨所的电话响了,值班的战士将电话递给于晓曼:“是司令部的。”
于晓曼接起来,“我是于晓曼。”
“是小曼啊!”那边的声音和缓了一瞬,就又厉声道:“叫刘副官过来听电话。”
一听这语气,于晓曼心里就有数了。肯定是那批假货运到了,这位司令动怒了。
“刘副官过不去了。”她嘴里说着话,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向槐子,对着电话道:“胡长官,您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他去哪了?”电话那边愣了一下才接话,“出什么事了?”
“刘副官带着所有的设备,去了对面了。”于晓曼将事件的前后顺序一颠倒,意思全不一样了。应该是设备先过去了,刘副官才过去的。还没等听到的人反应过来她这话里带着的诱导的成分,就听她又道:“另外,还有一件事要跟您报备一声,特派署的关参谋,就在刚才,死在刘副官的枪口下……”
“什么?”对方这次的声音更高了。
于晓曼肯定的道:“是的!关参谋已经……”
死了?
电话那端沉默了很长时间,于晓曼也没有说话,静等着对方消化这一时间。重青派来的特派参谋,死在了封疆大吏的亲信手里,而且这个亲信还可能有工党的嫌疑。这是几个意思?重青会不会想,这是你胡某人想裂土封疆,占地为王,连个监察的人你都容不下。更严重的,会不会认为,是你胡某人背着重青干了什么见不得天日的事情,才将这个发现真相的特派参谋给暗害了呢。谁还没几个政敌呢?正要抓住这事没完没了的攻讦,这得耽搁多少事,又得引来多少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说,关洁的死,尤其是众目睽睽之下死在刘副官手里,这个事实在是太糟糕了,根本就解释不清。
等对方将这些事情消化了一遍,于晓曼这才道:“胡长官,这件事我想我还是会如实汇报的。刘副官是潜藏在咱们内部的工党份子,若不是您舍得下鱼饵,这个工党份子可能还真未必会露头。”
槐子听到这里,嘴角忍不住翘了翘。这是说胡司令用设备钓了一条隐藏的大鱼。如此,身边出了工党份子的事情,他就不再被动。而成了主动出击,清除隐患。这个疑似工党份子的身份越是接近军事机密,越是说明这位胡司令高瞻远瞩。一个隐藏在内部的间谍,破坏力不亚于千军万马。如此一来,胡司令有过错吗?好似没有!不仅没错,反而更显得有魄力,有手腕。
于晓曼看到了槐子的表情,脸上微微一热,却听到电话那端的声音:“该杀!刘副官这样的,确实是该杀!千刀万剐都不解恨!小曼啊!你说的对。为了挖出奸细,咱们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这就是给刘副官定性了。
于晓曼轻叹一声:“咱们是不是就不要追究工党在这件事上的做法了。毕竟刘参副官还是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的。比如,刘副官就查到关洁关参谋很可能是倭国间谍……”
“什么?”对方的声音更高起来,“确定吗?”
“基本能确定。”于晓曼低声道:“我们手里有人证……”没有人证也会制造出人证,比如那位梅婶。
“好!”这次对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愉悦,“只要又证据,人死了就死了。”死了才干脆了!
“是!”于晓曼应了一声,算是认可这样的说法,“您看现在这事?”该怎么往下了结呢。
槐子的头往过一偏,怕脸上的表情叫别人看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位胡司令还能说什么。疑似工党的地下党杀了倭国的间谍,这是阴差阳错之下的万幸。方方面面的都能交代过去了。对于胡司令而言,他跟重青的关系,他手底下三十万大军的给养,比起刘副官和关洁可重要了太多了。刘副官是不是工党不重要,关洁是不是倭国的间谍也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之前担心的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了。她的聪明敏锐,比之从前更甚。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这事就这样了,死的都已经死了,就这样吧。只是这设备……”电话又沉默了半晌才怒道:“对咱们太重要了。要是刘副官真是工党份子,那么之前第一次往渭楠起运的那批设备,只怕都已经转移到秦北了。我就是太相信他了,才叫他给我唱了这么一出贼喊捉贼,偷梁换柱的把戏。小曼啊,在我眼里,你可不是外人,我也没拿你当外人。我家这位,还遗憾说,怎么就没生出一个你这样的女儿来。我可是真心拿你当我的后辈子侄的。”
于晓曼含笑道:“我父母早逝,自从跟在您身边工作,也一直拿您当长辈。对我来说,您亦师亦父。”这话说的她自己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但还是继续道,“有事弟子服其劳。不管我是谁派来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