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包党梅!”
“我的糖人!不对,还有我的晌午饭!”
一个时辰后,柳邕和杨章两个人幽怨的从小巷子里出来,重新回到了宽阔的御街上,哭丧的狼嚎到。
“都怨你,非要赌什么球。输了吧!”
杨章冲柳邕抱怨道。
“谁知道濮王府队里的那两个主球手怎么那么不小心,刚上场不到两刻钟就给腿踢伤了,还是自己人抢球自己踢得!还不是一个,两个!简直都蠢成猪了!”
柳邕以手扶额,忧伤的说道。
“我看你就是个倒霉鬼,旷课被发现,撒谎被揭穿,这必赢的球还给输了。你自己倒霉,还连累着我跟你一起倒霉,真是的。”
杨章幽怨的说道。
“咦?有道理。这几天我运气的确很不好。赶明去相国寺烧柱香,让那的老和尚给我看看。”
柳邕看了看自己还有些红肿的左手,摸了下快要空了的荷包,好像找到自己最近不顺的原因,颇为惊喜的赞同道。
“我爹就给我三十文钱,买了盒冷元子,买了俩糖人,刚才在球社买了包五香味的葵子,还输了十文钱,现在就剩俩了,中午吃饭都没地方吃了。”
杨章翻遍了身上所有口袋,就找出了两个长了些许铜锈绿兮兮的熙宁通宝的小钱,看着都快哭了。
“我比你好些。”
柳邕倒了倒荷包,滚出了七八枚大小不一的铜钱,数了下。
“十八文,和你加一起正好俩大钱。”
“那能吃什么?”
杨章抬起头,看着柳邕问道。
“二十文可以在龙津桥下买一笼鳝鱼包子加两碗牛肉羹,还能找回一个小钱。”
柳邕摊了摊手,难为道。
“算了,还是别去其他地方吃了,去我外祖父家的脚店蹭上一顿好了。走,我带你去尝尝东京城最好吃的扣碗。”
说着,柳邕向杨章招了招手,不待杨章回应,便在前面向东小跑起来。杨章见状也只好在后面跟着。到水溃街路口,北拐,过丁谓宅院,穿过麦积巷口,过保康门桥,沿着保康门街一路向北,进了朱雀门东边的保康门,直到马道街南口方才停下。
“真够远的,早知道还吃包子也不和你跑这么远了。”
杨章哈着腰,抬起胳膊用袖子在肥肥的脸上擦了擦,然后瞥见府绸做的上襦袖子上一篇水湿,又在膝裤上蹭了蹭,向柳邕抱怨道。
“你一定不会后悔的。我外祖父家的扣肉那是东京一绝呀。”
柳邕也有些累,拉着杨章往路边避了避,让过了一辆马车。
“恩,想来也不会太差。”
杨章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大街两边高挂着的招牌与彩带,咽了口唾沫,道。
“在内城开酒楼,还是临着大街这等地方,太差了早就关门歇业了。”
“就是这!”
从马道街南口往前又走了几步,停下,柳邕指着一个三层高的小楼道。
“沐家酒楼。”
杨章小声读到。然后看见柳邕在认真整理着自己玩了一上午不知道歪到哪里的上襦和膝裤,也连忙整理起来。
“邕哥儿来了?”
柳邕刚一进门,便被柜台上忙活的沐贾看到,叫道。
“舅父,我外祖父呢?”
柳邕跑到柜台前问道。
“同坊的蔡大人家里添丁,道贺去了。”
“那我表兄呢?”
“迅哥随你舅母去相国寺还愿去了。这不是年初迅哥大病一场吗,你舅母去相国寺请愿,没过多久就好了。之后一直有事忙不开,一直没有还愿去。
对了,你这是干什么去?”
沐贾一身淡青的长衫,袖口和衣缘绣着蓝边,外面加了一个绿色半臂,给客人打了角遇仙正店的银瓶酒,然后趴在柜台上和柳邕说道。
“今天国子监有名儒开坛讲课,我和同学去听,刚结束。”
柳邕一脸认真的说道。
“那还没吃饭吧,快和你同学找张桌子坐下,想吃什么自己报到后厨。”
“恩恩,舅父你忙,不用管我们。”
柳邕和沐贾打过招呼,找了张不大的桌子和杨章坐下。
“我外祖父这扣碗是东京一绝,有酥肉、排骨、芥菜肉、签鸡、腐乳肉、扒羊、鲤鱼等等二十多种;熟食有炒兔、黄鱼、羊角、腰子、鸠鸽、红丝、猪头、猪脚、生汆丸子,丝毫不比别处差;甜食有红豆泥、冷元子、八宝饭、砂团子、五色麻团、蜜煎雕花;汤有百味羹、头羹、新法鹌子羹、三脆羹。你想吃什么?”
柳邕如数家珍,一口气说了半天,端起刚刚熟识的伙计送来的凤栖梨水大饮一口。
“你说的太多......我一个没记住。”
杨章咽了口唾沫,为难的说道。
“好吧,那你说你不吃什么?”
柳邕以手扶额,顿了半天才说道。
“我不吃鱼。前些天嘴里起了个泡,我娘说是上火了,所以我也不吃辣的。”杨章想了想说道。
“恩,我知道了。”
柳邕想了片刻,答道。然后往后厨跑。
沐家酒楼不是正店,但这也并不代表沐家酒楼的规模比不上正店,只是不能自家酿酒贩卖,需从正店买进而已。
据说,沐家酒楼早在真宗皇帝的时候便存在了,那还是柳邕外祖父的祖父时,只不过当时只是开封城外城的一个小铺子,三四张桌子,远没有现在内城马道街上三层十多丈方圆,后面还带一个不小的院子来的气派。因为沐家酒楼扣碗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