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混乱又难以描述的一个晚上。
眼睛堪比显微镜，鼻子堪比猎狗的朱恒毅用了大概十分钟——非常屈辱的时间，就看出了徐宋的房间里有隔间，当他笑眯眯地要求打开这个隔间不然就暴力破坏时孙纹纹的眼神瞬间危险了起来。
这个女人很喜欢枪，或者说枪是她的信仰。
关于她打伤人的报告并不少，但是她很能掌握分寸，有点背景的大多只打穿衣服以示警告，而其他大多也不过是擦破皮肤或擦掉一块皮肤，并没有更严重的伤情。
这枪法精妙得真是不得了。
“您没必要这样，孙小姐。”朱恒毅笑着说，这笑容无论是在孙纹纹看来还是在徐宋眼里，都不是很友好。
事实上也是如此，朱恒毅相当讨厌特权者，不然他有个老舅在市委，再怎么混也不会混成一个还要“上前线”的小警员。
朱恒毅继续保持那样假装隐藏了不屑其实把这种情绪表露地更加明显的笑容，说：“您可是有异能者靠山的人，上头可是特地吩咐了不能伤害您一分一毫。真不思议，世界上居然真的会有异能者。”
这种不屑的情绪是那样的明显，徐宋和孙纹纹都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是绝对承受不起这样的不屑的。
特别是孙纹纹，人是她杀的，可是她依然觉得那样的人就是该死，但是现在到了朱恒毅嘴里，好像是她仗着什么为非作歹一样。这两天的事情多，她情绪本来就不是很稳定，面对这样赤裸裸的蔑视，她下意识地动了杀机，两只手往大腿边摸去。
不过还没等她摸到枪匣，徐宋就拦住了她，他上前一步，朝朱恒毅摊开手，周围的人正疑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一片明晃晃的刀片从他的手心“长”了出来。
“你也知道你上头在忌惮。”徐宋冷冷地说，那刀片越长越快，眼看朝着朱恒毅的脖子就要绕了一圈，朱恒毅能感觉到冰冷的刀锋贴这自己的脖子，他下意识地放缓了呼吸，整个人都僵硬着动也不敢动弹。
徐宋继续说：“现在，你明白为什么要忌惮了么？”
说完，那刀片已经整整绕了他脖子一周，朱恒毅大气也不敢出，他第一次亲眼目睹这样的事情，看徐宋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第一次他感觉到死亡是如此之近，他心里开始害怕，他感觉到自己的汗毛在颤抖，他想点头，但是他又不敢点头，锋利的刀片正压着他的喉管，他怕对方一个控制不住，他就会横死当场。
死在异能者手上，别说报仇，就算是自己的老舅，那也是屁也不敢放一个。
在朱恒毅的感官里已经过了一个小时那么漫长，他和徐宋对视的眼神早就换上了哀求的神色，徐宋笑了一下，眼睛里却没什么情绪，终于朱恒毅感觉脖子上的压迫一松，然后看见徐宋手心里的刀片变成了一根金属绳子往回缩。
“你们走吧。”徐宋别过脸说。
几个防暴武警一哄而散往门口挤去，朱恒毅稍微愣神就被抛在了最后面，他转身刚走了两步，又听见徐宋喊他：“等等。”
朱恒毅不敢违背，再回过头，却看见对方抛了一串钥匙过来，他下意识接住，只听对方说：“把那些东西拿走，别下回有枪击案，就算到我们头上。”
然后他一个人吃力地那所有枪械都搬走，外面那些武警没有一个进来帮他的，仿佛这个房间已经变成了龙潭虎穴。
接着没多久，孙纹纹就接到了真正站在她背后的方老的电话，电话中方老的语气已经客气了很多，委婉地劝告她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但是也希望别耽搁她位置上的工作……
“行了，我知道了。”孙纹纹不耐烦地说，“我明天就去提辞职报告。”
那边方老几乎是看着孙纹纹长大的，自然明白她的性子，尽管他知道现在她已经很难受了，但他还是把话说清楚了：“……手续已经在批了，明天就能弄好，你把该交的东西交一交，还有你也别带朋友去了。小孙啊，我知道你的脾气，你不要急，你好好劝导你那些朋友，大的我们也不说，就是也别再搞出什么吓人的事情来，有什么需要，我们可以坐下来谈嘛……”
一行透亮的眼泪就这么从孙纹纹的眼里流了出来，而她却好像没有一点感觉，连声音都依旧平稳，对电话里说：“好的老师。虽然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还有，那个杀人巫师刘子仪，是我杀的，他是个恶棍。”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电话那头的方老叹了一口气，说：“但是现在世道开始乱啦，老师也没办法，你好好照顾好自己吧。”
“嗯。”孙纹纹轻轻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也没理徐宋，自己就进了房间。
躺在软和的床上，杜泽新送的玫瑰花瓣已经被扫到垃圾袋里，还没来得及丢掉，孙纹纹不知怎么得就想起了杜泽新说的话：“那种绝望和冰冷，怎么也甩不掉真的很让人讨厌……两个人的话，会不会暖和一点？”
冰冷和绝望……就像她现在这样，已经，被完全抛弃了吗？
忽然之间她有点想念杜泽新，如果，两个人真的会暖和一点的话。
……
徐宋特地又进了一次造神系统，用50个积分换出了一把小巧的电浆炮，说是炮，其实跟现实中的手枪差不多，但是在这个时代已经可以算是黑科技了，最大的有点是这东西不用子弹，靠充电，当然现实的中的电压根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