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纽约的另一边,基尔格雷夫正在惊慌地逃窜中。他无时不刻地打量自己周围的环境,神情更像是一个已经被吓破了胆的惊弓之鸟,周围的每一点动静都能让他吓得跳起来。
这也不能怪他过于胆小,要是任何人也像他一样经历了过去二十分钟中所发生的事情,他们的表现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头顶的路灯会毫无预兆地掉下来,路上的汽车会莫名其妙朝着他冲过来。一个阳台上的花盆被晚风吹落了下来,离着他的头不到三厘米的距离擦身而过,在地上砸成了碎片。而其中的一枚瓦片更是直接朝着他的面孔极速飞来,在他的额头上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更加扯淡的是,刚才他无比滑稽地踩上了一片香蕉皮,狠狠的摔了一跤。在他重新狼狈地爬起来之后,他的胸口却开始随着他身体的每个动作而隐隐作痛,显然已经造成了不轻的内伤。
对于基尔格雷夫来说,这就像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以着他那足以凭着蛮力就能击碎巨石的力量,摔一跤就会伤成这样?
一定有什么人,什么东西在这暗影之中追逐着他,不断地操纵这一个个接踵而来的‘攻击’!那个他刚才接触过的如魔神一般恐怖的气息不由得再次浮现在的他的脑中,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想到这里,基尔格雷夫不由得咬了咬牙。内心不断增长的慌张和对未知的恐惧混合在一起,随着他的吼声一起冲了出来。
“你是谁!?”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小巷中不断地回响着。“你是只敢藏头露尾的胆小鬼吗?敢不敢出来站在我的对面?”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一阵呼啸而过的夜风,刮走了在地上的几片落叶。
刚才好不容易燃起的勇气再次被浇灭。基尔格雷夫打了个哆嗦,继续朝着前方走去。现在的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该往哪个方向走。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只要待在原地,那层出不穷的‘意外’绝对能够要了自己的小命。
该死的,该死的!基尔格雷夫口中粗口不断,但是始终不敢再次大吼出来。他拉紧了自己外套,大步向前走去。
而就在此时,他面前的路灯忽然黯淡了一下。
基尔格雷夫的警惕之心顿时提到了最高,他立马抬头,警惕地看向了自己的上空。根据他刚才的经验,这种‘意外’的攻击方式大多都来自于高空坠物。
然而很遗憾,这一次他应该注意错了方向。他的右脚踩到了一个下水道入口的井盖上,而这由钢铁制造的井盖却在那一刻变成了碎片。
“噗通!”
基尔格雷夫一个平衡不稳,一头朝着那井口栽了过去。在眨眼之间,这个作恶多端的家伙就消失在了纽约那复杂并肮脏的下水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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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特从自己的昏迷中醒了过来,这一次的他感觉自己除了四肢无力之外,脑袋也胀痛不停。不过仅仅十余秒之后,这一切的症状就已经彻彻底底的消失不见,仿佛它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马特一个弹跳起来,稍微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身体感觉一切正常,而这正常这才是最大的不正常。刚才的他可以是因为毒液而足足休克了两次。不管是什么类型的毒素,肯定都足以对身体造成难以挽回的损伤。
然而,自己却安然无恙。
这个疑惑他只能暂时丢到脑后。比起自己的情况,艾丽卡的安危毫无疑问让他更加担心。虽然自己不是很理解当时那两人之间的谈话,但是‘蛇种’和‘契约’这种词汇还是让他隐隐中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艾丽卡...是为了自己...
懊恼和无力感如一根尖刺一样,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心头。他的脚步下意识的向前走动,而仅仅走动了不到百步,他就发现自己再次来到了那宾馆的面前。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将自己的身形藏回了阴影之中。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这一举动根本没有任何的必要。在他的感知之中,宾馆的最上面三层已经一片寂静,里面的人已经早已离开了。至于追踪,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多久,但是对方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追踪手段,自然没有理由不作出一些针对性的措施。
一切都太晚了。
马特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头,一直到一滴血从他的掌心留下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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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北区,一个下水道井盖被猛然掀开,几秒钟之后,全身上下都是污垢的基尔格雷夫从里面爬了出来。此时的他看上去狼狈无比。原来的大衣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一块玻璃碎片也扎进了他的小腹。已经有不少的污秽之物进入了那渗血不停的伤口,导致它几乎肯定会感染发炎。
更加骇人的则是他脸上的伤势。这道至少有着一寸深的恐怖伤口从他的左脸颊一直延伸到了他的鼻子上,几乎要将他的整个鼻子给切下。如果不是他当时反应快的话,他的头颅恐怕会直接被一分为二。
在离死亡擦肩而过这么多次之后,基尔格雷夫反而觉得自己更加安全了一点。原因很简单:他的能力已经开始逐渐回归到可用的状态了。在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那精神上的虚弱感已经好了不少,那如同自己的四肢一样熟悉的能力也在能够操纵了。
现在的他离全盛时期还要差上不少,能控制的人数能不能达到原先的三分之一都说不定。即使这样,自信也再次回到了基尔格雷夫的身上。
只要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