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家随着颜烈的心情转好,全家都高兴了。
林家最近,却是很烦躁。
林天虎上的认罪折子,元帝叱责他避重就轻。
林文裕上的认罪折子,元帝直接驳回了。
而杨宏文就着林大公子街头纵马伤人一事,洋洋洒洒,列举了林天虎十大罪状。
元帝收了这份折子后,没有驳回,反而让有司查证。
杨宏文,真是一把好刀啊!
林文裕原本不知林大公子纵马的事,早朝上听了元帝大骂后,才知道还有这事。
他将林天虎叫来训斥了一通,非常时候,还不知收敛。
林天虎回了院子,就要拿鞭子去抽林大公子,马夫人自然拦着不让,一院子吵吵嚷嚷,全府都惊动了。
林文裕赶到林天虎的院子时,马氏钗落发散,正跪在林天虎面前呜呜哭着求情,林大公子梗着脖子站着,林天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林文裕只觉得气往上涌,眼前赤红一片,随后就人事不知了。院中下人看到他晕倒了,惊慌乱叫起来。
林天虎看到林文裕倒地了,才惊醒过来,丢了鞭子将林文裕背回房去,又让人请太医过来。
太医来了后,给林文裕看了看,“林尚书这是气怒攻心了,需要平心静气地静养才好啊。”说着给开了三副药,让人灌了下去。
太医的药还是不错的,林文裕被灌了一碗后,过了一个多时辰,才悠悠醒转。他一转头,就看到老母亲坐在自己床边的椅子上,夫人杨氏站在母亲身边。
杨氏看到林文裕醒了,惊喜的说道,“老爷醒了!来人,快拿第二碗药来!”说着快步走到床前,亲自伺候林文裕喝药。
林文裕喝完之后,伸出手,颤抖着推开杨氏端到面前漱口的茶碗,问道,“老二呢?”
“天虎一家在外面跪着呢。老爷,您别生气,先养好身子,再教训他们。”
林天虎此时正带着一家跪着,他跪在门内,马氏带着林大公子跪在房门外。听到林文裕醒了,林天虎喊了一声“父亲”。
林文裕想说话,一口气呛住,猛咳起来,待咳嗽平复之后,他大喘着气说道,“你……逆子!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居然还不知管束儿孙,任由他出去闯祸!林家——林家就要灭在你们手里了!你这逆子!”
林天虎不敢分辨,只连连磕头。
林文裕的老母亲,杨老太君不以为然道,“你也训斥太过了!不要着急,明日我就递牌子进宫,去求见林妃娘娘!让她跟圣上面前讨个情!”
若说话的不是自己的老母亲,林文裕真想大骂“讨你鬼的情”,林妃如今在宫中,都得小心过日子,这种时候,怎么能出头说话?
“父亲,圣上只是叱骂儿子,不是还让您不要担心吗?”林天虎安慰了一句。的确,早朝上,元帝叱骂林天虎,但是对林文裕却是一句未骂,还安抚了几句。
林文裕摇摇头,只觉有些心灰意懒,元帝不骂自己,未必是不想骂!
林天虎若是罪证确凿的时候,自己那顿骂逃得了吗?或者说,元帝只是懒得骂了?想起楚昭业的话,他有些发冷,挣扎着问道,“那个何氏,有消息吗?”
林天虎摇了摇头,他派的人连颜府的大门都没摸进去。
“你……*熏心,没有脑子!”林文裕气得抓起床头的茶碗,就往林天虎头上砸过去。
只是,到底刚刚醒来,气力不够,那茶碗掉在林天虎身前,啪嗒一下碎开了。
还不等他再有动作,林府的管家匆匆跑了进来,“老爷,老爷,圣上有旨!”
“快!快接旨!”林文裕想挣扎着爬起来,终究力不从心。
来传旨的,却是康保。
他听说林文裕病得起不了,倒是没有为难,让林文裕跪在床上,林天虎带人在林府正门前摆了香案,康保念了圣旨。
原来,兖州那边,武德将军周伯坚带军将北燕人赶回老巢,北燕派人求和,随着求和文书来的,还有一盒子书信。
元帝接到捷报后,很是高兴。待打开那盒子一看,却是龙颜大怒,那盒子里面,赫然是几封林天虎手书、与北燕通敌的密信。
而何氏也带着密信告了状。
元帝下令,将林天虎全家锁拿下狱,待三司共审后定罪。
林府其他人圈禁在家。
林文裕听完这旨意,大叫一声“天要亡我”,却是吐出一口血后,倒在了床上。
康保是带着御林军来的,他这边念完圣旨,那边御林军动手,将林天虎全家锁了带走了。
一时之间,想躲的,想跑的,被抓的,被打的,林府内哭嚎遍地。
杨老太君没见过这种阵势,被婆子搀扶站起来后,却是身子一摇,直直栽了下去。
房内倒了林文裕,房外倒了老太君,杨氏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顾了那头又顾不了这头,只觉满心凄惶。
康保看着这景象,摇了摇头,为林府叹息。
这时,康保身边的小太监拉了拉他的衣袖,“师傅,三殿下来了!”
楚昭业带着几个人,飞马跑了过来,来到康保面前下马后,说道,“康公公,听说我外祖母晕倒了,儿孙不肖,老人家到底无辜,所以我带太医来为她看看。”
既然楚昭业这么说了,康保还是要给这三皇子一点面子的,他叫身边的小太监陪着太医进去。
太医为杨老太君把脉后,又帮林文裕看了看。
林文裕醒转过来,听太医说自己是楚昭业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