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让康保来传旨,让楚洪后日进宫。
所以,楚洪第二日,带着楚谟直奔颜府。
颜府里,颜明德一早就回到府里,还难得让秦氏帮他看看仪表,随后,就带着颜烈等在正厅了。
秦氏看得好笑,跟颜宁报怨,“你父亲魔怔了,还穿了一身箭袖练功的衣裳在里面,这是要待客还是要打架啊?”
颜宁听了,也是好笑。
她从南州回京后,旁敲侧击打听过,父亲和镇南王当年,简直是见面就打啊。
到了下午,楚洪早早就来了。
颜明德带着颜烈迎客,楚洪带着楚谟进门,两人互相打量几眼,都有些唏嘘。
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都两鬓斑白、早染风霜了。
“小白脸,听说你病了几年,如今好了?”楚洪长相斯文白净,年轻时,颜明德一直嘲笑。
“黑炭头,听说你重伤了,如今好了?”颜明德长得五大三粗,皮肤黑了点。
两人不约而同问了一句,随后反应过来对方的问话,又都没好气回道:
“一点小病,何足挂齿。”
“一点小伤,不算什么。”
两人都是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连落地的脚步,都重了几分,恨不得将脚下青砖踩碎几块,以证明自己英雄不减当年。
颜烈和楚谟对视了一眼,都觉有些丢脸,各自拉着自家老子,进厅里去。
颜宁躲在厅后,听着两人说话,却是忍笑忍得辛苦。
父亲居然还有如此孩子气一面?
镇南王当初在南州见到时,何等架势,居然这样赌气的样子?
颜明德请楚洪坐下,两人消停了。
一个总算有了做主人的样子,一个总算有了客人的意识,开始慢慢叙话,看着倒也宾主尽欢、其乐融融的样子。
说了没多久,颜明德厌了,“吃饭没?能喝酒么?”
“喝酒怕什么,我何时怕过?”
“来人,快去摆酒,我要与镇南王好好喝几坛子。”颜明德大嗓门一叫,直接让摆酒。
酒桌上,你来我往喝了几杯。
楚谟忍不住叫了一声,“父王——”
楚洪觉得脚上又是一痛,默默低头,看了看自己靴子上几个脚印,抬头跟颜明德说道,“黑炭啊,我这次进京,是为我家儿子求亲来的。你家女儿文武双全,比试又赢了,咱们要不谈谈他们两人的婚事?”
哪有这么大喇喇谈婚事的?
楚谟只觉得自家父王回了京城后,往日的圆滑手腕全丢在南州了,忘了带进京。
颜明德倒是一如既往的爽快,“那是当然,我家女儿,长得好,人聪明,什么都好。”
颜烈在边上,点头附和。
“那让他们先定亲?”楚洪又问道。
“嗯,成!就这几日,你挑个好日子,我离京前,先让他们定亲!”颜明德点头应了,随后,又提醒楚洪道,“就是圣上那,可能不高兴。”
“嘿,那怕什么,反正你在北,我在南,隔着千万里呢。”楚洪却是毫不在乎。
“也是,反正女儿高兴就好。”颜明德点头,大力赞同。
“你这句话才像话!儿女高兴,我们问心无愧,怕什么!我今日回去就去挑日子。”
“好,我等你日子过来!”
这就把亲事定下了?
颜烈没忍住,桌子底下,踢了自家老子几脚,说好的刁难呢?
大哥来信可是说了,为了让镇南王府知道宁儿金贵,一定一定不能马上答应,最好等他回京见过楚谟后,再说定亲的事啊!
颜明德被儿子踢了几脚,一拍桌子,“你小子干什么?老子喝酒呢,去,带致远到园子里逛逛,别耽误大人谈事情!”
楚谟一听,直接应了一声“小婿遵命”,拖着颜烈,熟门熟路地往颜府花园跑去。
颜烈叫了一声,“父亲,大哥说他还没见过啊!”
颜明德豪爽地说道,“你去,让宁儿给致远画张像,咱们带玉阳关去!”
自家女儿画的,那可是要多像有多像,大儿子一见,不就知道楚谟长什么样子了?
颜宁在厅后,直接无语,父亲这是赶不及要让自己嫁了?
“黑炭啊,那成亲,就明年颜宁十四的时候?”楚洪打铁趁热,立即开始谈婚期。
颜明德大眼一瞪,“什么?不行,我还要多留女儿几年呢,最早也得等宁儿十八岁后。”
“十八岁?你想把女儿留成老姑娘啊?”镇南王没想到,颜明德居然要这么晚才让颜宁过门,这怎么行?这要答应了,回府他儿子还不得拆房啊。
“十八岁怎么了?老子的女儿,又不愁嫁!”
好吧,娶媳妇,总得求着点,楚洪看着颜明德那张不可一世的脸,深深吸了口气,“那个黑……不对,明德啊,你看一般小户人家,姑娘留到十七八都有些晚了,颜宁可是你颜大将军的女儿,公侯之家,太晚成亲不好吧。”
“老子不怕人说闲话!”颜明德说了一句,“老子女儿也不怕!”
“黑炭头,你不能不讲理,哪有这么晚成亲之理?”
“老子的女儿,老子想什么时候嫁,就什么时候嫁!”
“你是一定要拖到十八岁了?”
“那是当然!”
“颜明德——”楚洪大叫一声。
“怎么?想打架?”颜明德毫不示弱。
“打就打!”楚洪说着,一脚踢了过去。
颜明德身手倒很敏捷,一下跳开,躲过这一脚,挥手就是一拳。
楚洪躲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