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皇宫中的御书房中,皇帝也在和景王做着一次秘密谈话。
皇帝翻开了景王带回来的,有关天衣阁盈利财务数据的小册子。里面虽然并不是全部的数据,但是也可以从一个侧面反应出这二十天来,天衣阁获利之丰。望着小册子里的巨额数目,就连皇帝也不由得挑了挑眉。
皇帝眼眉轻抬,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景王,他轻笑一声道,“有意思。”
景王回以一个笑容,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三弟似乎有心事?”虽然贵为皇帝,常常是被猜心事的那个人,可出身在天家,最后又当上皇帝的人,哪个不是从揣度人心的路子上走过来的?单从景王的一个表情,或者是一个眼神,这名九五之尊就知道景王心中有事。
景王一怔,唇角一咧,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道,“什么都瞒不过皇兄。”
皇帝呵呵一笑,被景王无奈的样子取悦了,他眉梢一挑道,“可是和赵家的那个蓝玉儿有关?”
景王的表情越发地无奈了,他垂下眼帘,点了点头,却没瞧见皇帝眼底划过的一抹异样。
“怎么,这么久了,三弟还是没夺得佳人的芳心?”坐在高处的清越男子,轻笑着说道,只是这抹笑容和他平时的清贵模样不符,反而多了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只是景王依旧低垂着眼帘,所以并未瞧见。
“嗯。不怕皇兄笑话,最近臣弟连她的面都没见到,更别说什么夺得芳心了。”景王扯了扯嘴角说道,在心里不免有些埋怨起眼前的清贵男子来。谁能料到一向不苟言笑,精于算计的皇帝,怎么看怎么靠谱的皇兄,也会有摆乌龙的时候?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景王自然知晓香山别苑那晚的女子,并不是什么慧妃宫里的宫女,就是蓝玉儿本人。也就因为这样,所以他根本就不敢去赵家找蓝玉儿,更别提展开什么追求计划了。但是,这一点他自然不敢当着皇帝的面,把话说破。
只是,皇帝知道他的囧事,他却不知道皇帝的囧事,若是知道皇帝也被蓝玉儿玩弄了一回,大概景王现在心中就会平衡许多了。
“呵呵。”对此,皇帝只能用呵呵来表达自己偷笑的心了。
不过,既然话题已经牵扯到蓝玉儿的身上,景王沉吟了片刻,最终再次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呈给坐在高位的清越男子道,“皇兄不妨看看这个。”
皇帝眉角一抬,轻轻接过景王呈上来的小册子,缓缓地翻阅起来。只看开头,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之处,可随着了解的越多,皇帝的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到后面,他每阅读一页,就要停下来思索片刻。
景王坐在下首,默默地等着皇帝将手中的册子看完。这种又激动又复杂的心情,他刚刚经历了一遍,所以他并不着急。
良久,皇帝才放下手中的册子,复杂的目光看向景王道,“这是蓝玉儿给你的?”
这种奇思妙想,放眼整个京城,也就是那个蓝玉儿能想出来了,所以皇帝能猜到这出自蓝玉儿之手,并不奇怪。
景王轻轻点了点头,“正是,就方才进宫的路上,她亲手交给臣弟的。”
尊贵的男子轻轻皱起了眉头,“这件事,你怎么看?”
景王抿了抿唇瓣道,“不得不说蓝玉儿所思所想非常的大胆,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除了她也没人能想出来了。臣弟觉得如果这事办成了,最起码能让国库增加一成的收益。”
皇帝轻轻摇了摇头,“你太低估蓝玉儿了,如果这件事做成了,她绝对不会只把目光放在京城里。”
景王一怔,“皇兄,你的意思是?”
皇帝点了点头,相当于是默认了景王心中的想法,他缓缓开口道,“你看着吧,不仅是这件事,就连天衣阁股份制的事,恐怕也不会止步于京城。”
景王心中一震,蹙了蹙眉头道,“皇兄,如果是这样的话,要不要?”说着,景王脸上划过一抹复杂之色,可他终究抬起自己的右手,做了一个横向的动作。
皇帝却是呵呵一笑,“三弟不是对她很有兴趣吗,怎么又舍得辣手摧花了?”
虽然皇帝是笑着说着,好像是在调侃景王,可是景王却知道这位皇兄的心思很难猜,眼下看着是调侃,可是更可能是借蓝玉儿来试探自己。想起前不久京城传出了谣言,再加上千机营将士哗变一事后,皇帝对他明着信任有加,实际又有些疏远的态度,景王不由得面色一凛,语气严厉地说道,“只要危害到皇兄的千秋大业,别说蓝玉儿只是个女人,就连臣弟的性命,臣弟都可以舍弃。”
这一番话,景王说得真诚至极,眼神也毫不闪避地望向坐在上首的清越男子。皇帝面上一怔,随后也厉声道,“胡说些什么?你是朕最看重、倚重的臣弟,朕又怎么会让你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也就是说,该牺牲的时候,还是会牺牲的,但是不是平白无故就牺牲。
景王回以一个受宠若惊的笑容,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那依皇兄的意思,该如何处置才好?”
皇帝将自己的身子埋进身后的椅背中,他的两只手拄在椅子的扶手上,两手交叠托着线条刚毅的下颚,低声说道,“按说,这件事如果做成了对皇室而言,只有天大的好处。秦家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若是这件事能充盈国库的话,也是一件美事。只是若是只有蓝玉儿一个小女奴,倒不怕她会掀起什么风浪,关键是她背后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