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咕噜噜’的乱响。张梦晋怪叫一声:“哎哟,不行了,憋不住了。”
顿时絮絮索索的一阵宽腰解带……
“不……不……不,梦晋,别冲动。”文征明一看张梦晋来真的,顿时大惊。
“嘿,来救命船了,梦晋快看,有条大船。”
“别蒙我,我才不上当。”张梦晋头也不回的,裤子一拉,蹲在舟尾,白花花的屁股正对着李相之,文征明二人。
“我靠。”李相之、文征明惊骇的对视一眼。立即痛苦的做出反应。
“哎呀!”
“啪”的一声,水花四溅。
张梦晋落在水中,好一阵踉跄之后,露出水面,挣扎了一会儿之后露出水面之时脸上呈现舒坦之色,过不久面色一变,大喊道:“谁踹我,谁踹我?”
“不是我!”李相之、文征明对视一眼,无奈的道。
“拉我上来,拉我上来。”张梦晋见二人不为所动,哭丧着脸道:“两位哥哥,快拉我上里呀,我已经在水里解决了。在迟了,这湖水就成黄汤啦。”
“我去。”
“天呐……”
二人急忙将张梦晋拖了上里,那屁股还是白花花的,底裤都丢在水中了。
“梦晋贤弟幸苦了,此事我等绝不外传。哈哈哈……”李相之大笑起来。
张梦晋仰面望天,神情悲切的呼喊:“何至于斯!何至于斯!”
“咦,有船来了。”
李相之叫道:“我之前都说了有船经过嘛,是你不听。这回不是我和征明之过吧。”
“行了,行了,我等此番受罪,都归于唐寅一人。回头我定将他家中的《一路向西》给要来。”
“何物?”
“集齐百名之上的美人春宫图。”
“算我一份。”李相之、文征明齐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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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
“好心人来救救我们吧!”
一见帆船靠近了些,三人扯着嗓子嘶吼了起来,也不顾什么形象了,比起小命要它何用,李相之索性解开袍子,在空中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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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丹山映杖藜,夕阳犹在小桥西。微吟不道惊溪鸟,飞入乱云深处啼。】好诗,沈公此诗尤为搭配此画,画中溪水鲜活,而又及此诗印证,更加生动异常。”一名女子在画船之上的大方桌前,来回审视着。
又一女子道:“若论画道,沈公浸淫其中数十年,又别开一派,恐怕苏州府无能可及了。咦,明月姐姐,你又再看什么书?”
苏明月笑道:“这是刚出的《天上人间》续册。里头故事讲的是一名进京赴考的相公路途偶遇一名北国才女……”
“嗨,现在这书,盗版是越来越严重了,情节大致如一,毫无趣头。”发问的粉色薄衫的女子无趣道。
“没办法咯,柔姐姐这儿就这些书,她爱这些书,我就得爱这些书,谁让我这穷苦人家的孩子没那买书闲钱哩。”
看画的美艳女子美目一横道:“你道我喜欢这书么?实在是没书可看了,才买了解解乏。有你看的,还嫌姐姐品味低呢?下次可不借你看了。”
苏明月撒娇道:“好姐姐,小妹知错了。”
“知错就好。这儿还有一本新书,可好看了,情节曲折离奇,男女主人翁经历三生三死简直让人爱不释手呢”
“哦?什么书名?”
“《金陵岂是池中物》!”
“我将《天上人间》看完就看。”
“不是说无趣么?”
“那也得有始有终不是?”
“月儿,我听说最近那个昔日的神童,王舜臣自费出了一册诗词,我们明日去看看吧,也不知是否有佳文其中。”
“嗯,那个王舜臣倒是有些才华,作诗风骨极佳,而且其人家财万贯,自费出书倒也不是难事,就怕其中不乏大空之作,徒让人看了笑话了。”
看字画的女子名叫唐柔,乃是吴县县尊唐一呈的掌上明珠,而另外一个粉色薄衫的俏皮女子年岁才十四五的模样,是唐柔的好友齐珉,二人都是苏明月手帕之交。苏明月今天一早特地被唐柔邀请到画船上游玩,读读书晒晒太阳,这也是她们这些闺中女子的闲情之娱。
“月儿提人家的家世做甚?难不成还有其他想法?”唐柔调笑道。
苏明月珉了珉嘴道:“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定了婚事了。”
“那又如何,妹妹若是如姐姐这般不幸,许了那登徒浪人,还不如尽早想些法子脱身才是。”
唐柔曾经定了亲事,可惜定亲之时年纪尚小,唐一呈还是个读书考功名的闲人,对方的父母,有恩于他,就许了亲事。到了唐一呈坐上吴县县令之后,唐柔也到了婚龄了,才去寻那定亲之人,结果却惊闻是个十里八乡的烂人赌徒。县令大人爱女有佳,也不怕这点声誉受损了许了大量钱财,也就断了这段情分了。如今唐柔年到十八也没许人,整天读书做画,自得自乐,丝毫不担忧自己的终身大事,但唐县令可就没她那么悠然自若了。
苏明月美目一恍惚,顿时回忆起了与李相之刚刚见面时的情景。虽然憋着一股幽怨,但最后李相之的表现没让他失望。
“真想见他一面……”苏明月心里轻声念着。
“呀!姐姐,姐姐,快看,那儿好像有人呼救命哩!”
齐珉在船边大叫了一声。苏明月和唐柔忙走过去一看,还真有人甩着衣服狂呼呢。
“吴叔,叫人将船划过去吧。”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