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言难尽,我们千门与乞门之间的恩怨并非一时半会结下的,而是长期的日积月累下来的,你只需知道,大凡能打击乞门的事,即便没有任何利益和人情关系,我们也……我说你这狡诈的丫头,又在套我的话不是?”罗八两撇老鼠须一翘,随口答道,结果说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止住,并一脸恼意的朝萧楠瞪了过来。
“罗老,你太多心了,我纯是随口一问,若能找到突破口,能趋机给乞门一记重击自是最好不过,即便找不到突破口,多些了解,也能多点思路,不管怎么说,咱们现在都是同一战线,我还能坑你不成?”萧楠颇为无语的看了眼前这多疑的小老头一眼,一脸无奈的开口。
“哼,你这丫头的心眼多得狠,谁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们两门的恩怨都结下几十上百年了,一直都没人能解,也没哪一家能灭了另一家,你也甭操心了,安心在这等着罢。”罗八没好看的瞟了萧楠一眼,鼻中哼了一声,自顾低头喝茶,不再理会萧楠。
鸿丰茶楼除了食物茶水要钱之外,坐位也是要钱的,按时辰收费,一个席坐,一个时辰多少钱,萧楠出门的时候,身上带了一百多两银子,倒也不在意这点费用,罗八不理她,她也不着急,一个人悠然自得边喝茶边看窗外的风景。
倒是罗八天生是个闲不住嘴的人,他静坐了大半个时辰之后,再也憋不住,自动找了个话头与萧楠闲聊起来,这么一聊开,萧楠惊讶的发现这老儿竟是颇为博学,不仅四书五经,就是周易五行这老儿很多都能信口捻来,直惊得萧楠的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眼前这看上去既诙谐又猥琐的老儿当真是千门的长老,而不是什么儒门或者道门的高人前辈?
“小丫头,你那是什么眼神?老夫虽是千门中人,可谁规定千门中人就一定是鄙夫?”罗八瞧着萧楠的模样,顿时恼了,两撇鼠须又翘了起来。
“罗老,我无此意,我只是觉得……”萧楠颇有些尴尬,被人看破心事自是不好意思,同时又有些疑惑,眼前这老儿如此喜怒不定,又一刻闲不住,他是怎么静下心来学那么多东西的。
“你是不是在想以我种一刻都坐不住、又喜怒无常的性子,是如何学会这些东西的?我告诉你,老夫天生聪明,什么东西一见就会。”罗八一口打断萧楠,自顾将她的话头抢了过来。
这老儿鼠须乱颤,一脸怒意的瞪着萧楠,正要继续发表长篇大论,却在这个时候,一个茶楼伙计打扮模样的人匆匆走了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说完之后,也不看萧楠,转身快步离去,罗八听完之后,双眸微眯了一下,不再和萧楠打嘴仗,他微微沉吟了片刻,这才抬目对萧楠开口道:“丫头,走吧,蛇已经出动了。”
萧楠心头一凛,不再多言,她随罗八起身,乖乖付了钱,不声不响与罗八一同离开了鸿丰茶楼,话说这两人在茶楼这一聊就聊了大半日时光,此时的时间已差不多到了申时末,也就是太阳快要落山了。
出门鸿丰楼,罗八一言不发,抬步朝着城西的方向行去,罗八脚步看上去迈得并不大,可那速度却比萧楠前世的汽车还快,但见他脚步一抬,就人熙攘的人群中穿了过去,萧楠拼尽全力才勉强跟上他的足迹,此老是和宋裘飞齐名的高手,萧楠较他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听老宋说你本该在今年练出内劲的,却因三年前受了不轻的伤,至今未能成功,对么?”两人约莫走了一刻钟左右,转入一条人流相对稀落的街道时,罗八突然停住脚步,转头对萧楠道了一句。
用这样的速度急行了一刻钟,萧楠气息已颇为急促,现见罗八突然停了下来,她用力吸了口气,尽量平稳心律和呼吸,这才接口道:“没错。”罗八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前行的脚步却是放慢了一些。
如此又行了约莫一刻钟,眼见离主城区越来越远的时候,罗八突然加快脚步,萧楠奋力相随,两人身如幻影响转入一个僻静的巷子,随后又左拐右转,再过了一盏茶左右的功夫,一栋足有七院的大院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这里离主城区已有几十里地,周围是一片片的普通民宅,这样一进七进大院隐在中间,颇为显眼,院前用高高的围墙围了起来,此时天际的夕阳已完全没入地平线,溥溥的暮色将整座大院静静的笼罩在其间,罗八静静的打量了这座院落两眼,突然抓住萧楠的胳膊,带着她一跃而上,如同两片树叶片悄无声息的跃进那足有三米高的围墙之内。
刚入围墙,尚未落地,一条半人高的大犬张口就要吠吼,却见罗八闪电般从身旁的一颗大树上摘下一片枯叶,弹向大犬,此犬张开的嘴巴尚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就无声的倒在地上,萧楠只瞧得瞪大了双目,摘叶飞花,身如飘絮,眼前这不起眼的老人莫非是宗师境高手?
“发什么呆,还不走,你准备等人家过来迎客啊?”落地之后,罗八见萧楠愣着眼朝自己发呆,不由轻斥了一声,萧楠被他一斥,顿时醒过神来,顾不得再胡思乱想,立即抬步随着他往前潜进。
两人一路穿过五重庭院,直到第六重的时候,罗八伸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带着她悄然朝一个里面已燃起了灯光的房间潜了过去,两人来到那个房间的墙外,壁虎般攀在墙上,将耳朵贴近窗棂,不一会儿,里面传出很轻的谈话:“杨舵主,情况有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