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楠想明白她的身份之后,只淡淡扫了付姨娘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至于她的问话,压根没有理会,瞧此妇的行事派头显然是有什么依仗,导致她行事如此嚣张而林家上下根本没人敢动她,萧楠是林家的外甥女,虽受外祖外婆宠爱,可她到底只是一个外客,身为一个外客身份的外甥女哪怕看不惯付姨娘的派头,却也不能越疽代疱,多做什么。
她不方便做什么,却不代表萧楠要给此妇脸面,此妇再有背景也只是林家一个妾室,她区区一个妾室在林家趾高气扬、耀武扬威也就罢了,居然还跑到萧楠面前,以长辈的口吻对自己和自己的亲娘指手划脚,她算哪根葱?
萧楠不想若事,自认无视村姨娘是最好的应对方式,林家人这些日子早被付姨娘折腾得心烦意躁,只因某些原由发作不得,今日见萧楠不给付姨娘面子,口中虽不能附和,心头却觉分外解气,与萧楠同辈的林正杰和林芷脸上已不由主的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萧楠的挑衅(哦,萧楠的行为在付姨娘眼里就是**裸的挑衅)以及林家人兴灾乐祸的表情让付姨娘怒火中烧,她本可嫁入官宦人家做正室,后因某种见不足为外人道的因由成了一个无官无职的普通秀才家的妾室,心里早憋了一肚子怨气。
再加上她身份来历特殊,手握上方宝剑,来到林家之后林家人哪怕再不喜欢她,却也没有人敢当面对她有半分不敬,这萧楠不过一个外嫁村妇的孩子,却敢这般扫自己的脸,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若不能把这个命硬克父的小猎女给整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就不姓付。
“久闻贞娘在娘家时是整个青孚镇闻名的才女,没想到嫁入农家之后却连自家儿女的基本的礼仪都教不好。”眼见萧楠将自己当成了空气一般,已转身抬步,朝着饭桌行去,付姨娘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双眉一竖,瞪着萧楠的身影满脸讥讽的开口。
“你是我什么人?”萧楠闻声脚步一顿,转过身来,足下一跨,一步逼到离付姨娘只有十几公分的距离之内,冷冷的盯着她问了一句,虽然萧楠的个头足足比这位付姨娘矮了一头,可她身上陡然散发出来的气势以及目中森然的寒意,竟是迫得付姨娘不由自主的连退了两步。
“你,你放肆!你这个命硬克父的扫把星,活该你家阿母要随着你一同守寡!”待付姨娘回过神,发现自己竟被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娘子给逼退了,顿感恼羞成怒,口不折言的破口大骂。
她此言一出,不仅是萧楠,林家诸人同时色变,林秀才双目一凝,怒目瞪向付姨娘,正待放声大喝,萧楠已抢在他之前动了手,但见她手掌一张,瞬间就掐住了付姨娘的脖子,付姨娘虽比萧楠高出一头,可她只不过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如何能与自小练武,力气又远比寻常人大得多的萧楠相提并论,她拼命挣扎,脖子却掐得愈来愈紧,面色逐渐开始胀紫。
“外祖父,此女开口就辱骂我爹娘,却不知我若现在杀了她按宋律该获什么罪?”萧楠一边控制着挣扎不断的付姨娘,一边转目看着林秀才问。
“付姨娘舌毒辱主,既犯舌戒又犯以下犯上之罪,杀之无罪!”林秀才缓缓开口道。
“老太爷,你,你可不能这样!”原本扶着付姨娘的那婆子在萧楠动手的时候想出手帮忙,却被萧楠一脚踢得翻滚在地上,此时刚从地上坐起来,她听得林秀才的话,不由大惊失色,顾不得身体疼痛,急忙几步爬到林秀才身前,急急开口道。
“不过,看在她是你大舅妾室的份上,大娘还是饶恕她这一回罢。”林秀才淡淡扫了那婆子一眼,话锋一转,复又慢吞吞的道了一句。
“既然是外祖父开口,大娘不敢不遵。”萧林像看死人般看了付姨娘一眼,终放开了手掌,那付姨娘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立即半蹲着身体,一手扶咽,一手扶胸,狂咳不止。
“宋姨娘!萧楠年幼,不知我大宋律法有哪一条明文规定,一个妾室可以对自家朗君的兄弟姐妹以及他们的孩子指手划脚和漫骂攻击?若宋姨娘知晓此律,还望明示!只要确认此律存在,萧楠定然向你赔礼道歉,若是没有,我希望宋姨娘能为自己适才的话给我个合理的解释。”萧楠放开手掌之后,目光落在狂咳不止的付姨娘身上,继续开口道。
萧楠并非得理不饶人,一般情况,外人只要不触及她做人的底线,她皆可不与人计较,尤其是面对女性,不到迫不得已,她真不愿为难他们,她自己也是女性,自是深知女性在男权社会生存的艰难,因天生的生理差异,即便是早已提倡男女平等的现代,女性仍然处于弱势地位,更别说在皇权至上,男性为社会主导的古代。
可没有办法,不论在哪个年代,总有那么一些脑子进水,不思干好自己份内的事,一天到晚想着以算计折腾他人为乐的奇葩存在,面对这样的人,无论男女,你若不反击,最后只会被啃得尸骨无存,而眼前这位付姨娘,正是这种奇葩中的战斗机。
“你,你?”付姨娘气得浑身发抖,唇色发白,却说不出一句完整有效的话来。
“老太爷,老夫人,我家姑娘虽嫁入贵府为妾,却是贵妾,在身份上也算得是这位小娘子的长辈,可她却,却这般目无尊长……”眼见付姨娘没了性命之危,跟着她的那位婆子提着的一颗心也终落了下来,心归原位,她的智商也跟着回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