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萧楠等人的心事,但说林家,萧楠母子等人离开之后,林秀才的脸立即沉了下来,他对正准备离开的对林泽煜开口道了一句:“老三,去把你媳妇叫上,一起到我书房来。”卫芸看萧楠母子等人不顺眼,吃过午饭就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林泽煜停住脚步,回头悄然打量了林秀才一眼,待他看清那张阴云密布的脸时,心头咯噔一声,暗自道了一句糟了,自家妻子今日的作为只怕是彻底惹恼了父亲,他微微摇了摇头,按下心头的不安,转身离去。
林泽煜夫妇归来后,被安排在林家大宅最后一栋宅院中,他出去没多久,就带着卫氏过来了,卫氏听闻林秀才传唤自己夫妇,她再打量了一下林泽煜的脸色,便知林秀才叫自己夫妇两人过去只怕是要敲打他们,原本打算将林博文一起带过来,有他在,林秀才再生气,也不好当着小孙子的面说重话不是。
可林泽煜深知自家父亲的脾气,卫氏今日的所作所为已彻底惹恼了林秀才,这时候再去碰触林秀才的逆麟,天知道会发手什么事,他很识趣的没让卫氏带林博文,夫妻两人一同来到了林秀才跟前。
林秀才就站在前院的堂屋等着他们,待这夫妇两人走近,林秀才阴沉着脸,一声不发的转身朝书房行去,林泽煜与卫氏紧随而进,进门之后,林泽煜伸手关上了房门,关好房门之后刚刚转身,却见林秀才抓起一块砚台朝他砸了过来。
林泽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拉着卫氏往后退了一步,砚台磆碌碌的滚落在他们脚下,林秀才见状面色更沉了几分,他冷冷的盯着林泽煜开口:“林泽煜,不错啊,出去历练了几年胆子大了不少,我要打你,你都敢躲了。”
“儿子不敢。”林泽煜垂下视线,惶然道,卫氏则是一脸呆滞,她一直以为以自己出身,林家没有人敢重责自己夫妻,没想到,她这个念头刚起,林秀才当头就是一个耳光煽了下来。
“不敢?还有你不敢的事?我看你出去当了几年官,心里眼里压根就没有我这父亲的存在了。”林秀才的面色愈发的严厉,口中吐出来的话也一句比一句狠,此言一出,林泽煜顿时被吓得浑身一个激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若真让他坐实了林秀才口中的话,那便是大不孝,一个大不孝的人日后在官场上还怎么混?
卫氏也吓得不轻,不过她心中更多的却是不服,她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丈夫一眼,忍不住抬头辩驳了一句:“父亲,您这话过了,泽煜和我从未敢对父亲有半分不敬,这年些我们即便在任上不能回家,可家书和年礼从未落下一次,今年因泽煜换任,交接完手头的事务便立即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嘿嘿,卫氏,听你话这意思是你们夫妇两人已做得仁至义尽,倒是我这父亲不慈,刻意针对你们,对么?”林秀才将视线移到她身上,嘿嘿冷笑着开口,卫生与他那冰冷的目光一触,顿觉喉咙一紧,呼吸一滞,不由自主的移开了视线。
“不过既然你把话说到这里,那我也就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说你们在外任的几年中未曾亏待过家里半分,我想问问,去年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们可有出过半分力?没有,你们假装不知道,我也压根没提,我将嵩县的铺子一应抵押了出去,却没有动你们成亲时给你们备上的那个院子,倒是你们俩都看不上,生怕人家上门打秋风的贞娘一家送来了七百两银子才让林家渡过那次难关。”
“还有今年回家过年这件事,你们明明在年前就交接完毕,明明可以在年前赶回来团聚,但你们却一直磨磨蹭蹭,不愿归家,直磨到年初二才到嵩县,到了嵩县,又在你娘家住了两天才回,你是卫家的女儿,你的父母就在嵩县,你们过嵩县先去给你娘家人拜年乃人之常情,我没有意见,所以你们初四才到家,我没说过你们半句不是。”
“你们回到林家之后,一个当自己是官老爷,一个当自己是官夫人,在家里颐指气使,目下无尘,我念在你们几年才回家一次,卫氏你又出生官宦之家,有些娇气在所难免,所以生生忍了,我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是念在你们是我的亲儿子儿媳的份上,不愿这大新年的,让你们难堪,你还真当我老眼昏花,什么都被你们蒙在鼓里?”林秀才越说越怒,说到了最后一句的时候,看着卫氏的目光仿若结成了冰霜。
在这大冷的时季,卫氏直被林秀才的话逼得汗出如浆,有心反辩驳几句,可喉咙却硬得像板块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林秀才顿了一顿又道:“卫氏,你是我的儿媳,身为你公公,我不好苛责你什么,你即便有错,那也是我儿子的问题,所以,这些过错我不会推在你的身上,我今日要做的事是要给我这好儿子好好上一课,你没事最好少插口。”
“林泽煜,怎么,看着我如此严责你媳妇,你不为她辩驳几句?”林秀才让卫芸闭了嘴之后,目光很快又转到了林泽煜身上。
“儿子不敢,卫芸今日所作所为本就不妥,受父亲教诲,是应该的。”林泽煜垂首答道。
“卫芸有错,你难道没有?你可还记得我林氏家训?”林秀才双眸轻轻眯了起来,寒声道。
“儿子记得,我林氏家训乃父亲在三十年前亲笔所书,父曰: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澹薄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