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孚镇回来之后,萧楠心头的焦躁不安已然散去,唯有习武比往常勤奋积极了许多,关于小萧祯的事情虽心里已有了应对之策,但为了应对突发情况,自保能力还是越强越好,前两日在白云山的遭遇,让她深刻意识到自身的弱小,她不想再体验一次这种任人鱼肉的无助感。
当然,习武并非一日两日就能看到成效,但她现年纪尚小,只要能长期不懈的坚持,进步自然会越来越快,林氏见她突然对习武迸发出猛烈的热情,只稍稍惊讶了一下,并没有过问,这孩子自小就喜欢舞刀弄棒,以前习武就很努力,近几月虽稍稍懈怠了些,大概是进入了疲惫期,现在么,估计是已经渡过这段疲惫期了。
萧楠除了习武变得极积了许多之外,其它的生活习并没有发生变化,每日照常进山打猎,回家后帮林氏喂喂鸡鸭,晚上检查一下梓修的功课,顺便再教萧祯认几个字,转眼间,十余日时间就从手指缝里溜了过去。
她本打算这段时间去一趟县城,去探探皮货市场的行情,看看自己能不能从中拓出一条生财之道来着,结果二月六日的时候,收到了一封宋秋熠的来信,宋秋熠让萧楠三月初去一趟洛阳,随他一同去挑选信阳茶苗。
萧楠接到信的时候很高兴,之前在嵩县她没提这个问题,是出于对宋秋熠的信任和尊重,现宋秋熠自己提了出来,她当然乐意自己跟去,缘于上辈子那个从事农科研究友人之故,关于茶的基础知识,萧楠还是相当不错的,这百亩茶园是她目前最大的投资项目,钱还是借用的小萧祯的钱,这个项目她自是上心之极,自己能全程跟进自是最好不过。
既然然三月初要去洛阳,探查皮毛市场的事到时候一起办就是了,二月二十,这一日萧楠和往常一样,入山打猎,因收获不错,正午时分就回来了,刚刚从山边那个坡上下来,就看见村里一位姓付的妇人带着另一个看上去十分干净爽利的中年妇人从下面的路走了上来。
这付姓妇人年纪与林氏差不多,按辈份萧楠应该称她一声付婶,此人在桑榆村的人缘一般,与萧楠家也没什么交情,无它,她的嘴比较碎,爱道别人家的家里长短,还有一点点喜欢占小便宜,除其之外,倒也没什么大毛病,萧楠对此人的印像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农家的妇人嘴碎和爱占点小便宜是常态,只要对方不刻意针对和陷害自己一家人,萧楠就不会和她们计较,这世上的人,谁还能不被人说几句闲话呢。
“付婶,上山呢。”大家正面碰上了,萧楠自是不能不打个招呼。
“啊,大娘啊,我们不是上山,是这位张红娘要去你家,我给她带个路,不过既然在这碰到你了,也就用不着我再领路了,张大媒,这位就是林嫂子的闺女萧大娘,你随她一同过去就好,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付婶突然在这看到萧楠,再瞧了瞧跟在她身旁那只小老虎,吓得浑身一抖,她麻利的出言为双方简单介绍了一句,随后就急忙转身溜了。
这付姓妇人虽有些嘴碎,人却不傻,萧楠这几个月的表现,让整个桑榆村都为之侧目,萧大郎刚走那会,村里颇有几户与他们家不和的人想趋机踩几脚,但经过萧楠这几个月的表现,再加上家里那只看着乖巧,实则极其凶悍的小老虎,时至今日,全村之中无人敢生此念头,付氏自然也不例外。
她今日之所以会带这张媒婆到萧楠家,是因为她今早上去青孚镇的时候恰巧被这位张大媒给拽住,张大媒塞了一窜铜钱给她,要求只有一个,就是让付氏给她带个路,顺道说说萧楠家的基本情况,付氏虽不晓得这位青孚镇的红媒来萧家做什么,但想想此人在青孚镇的名声不差,自己只是带个路,并说点萧家众所周知的小事,应该不打紧,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萧楠听得有些发懵,她没去管付氏的动静,目光不自觉的落在眼前这个身穿天蓝色细棉布面夹祅的妇人身上,此人看上去颇为爽利,穿着素尽整洁,没想到竟是个媒婆,只是媒婆来自己家干什么?自己家似乎没有什么适婚男女啊?意念落到这里,萧楠不由开口问了一句:“请问这位婶子,却不知您来我家有何事?”
“萧大娘是吧,我和你母亲是旧识,今日得闲,特意过来看看她。”张大媒是青孚镇最有名的媒婆,察言观色自是不在话下,再加上一路上已听付氏讲过关于萧楠的一切,心里对萧楠已有直观的了解,知道眼前这姑娘虽然不大,却容不得人有半点轻忽,此时听得萧楠发言,她眼珠微微一转,不动声色的接过话头。
她是专职的媒人,来萧家自然是说亲的,但她做媒的对像是眼前这小姑娘的母亲,在她的观念中,一般人家的闺女听得别人来给家里的寡母说亲,心里多半不会高兴,听付氏的意思,萧家现在大半的主都是这个小姑娘在做,所以,在没有得到林氏的确切口信之前,她不会在萧楠面前露半点口风,一旦林氏自己同意了这门亲事,萧大娘再能干,却也不能阻挡母亲再嫁不是。
萧楠如何瞧不出她在说假话,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说了和自己母亲是旧识,今日是来窜门叙旧的,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很客气的引着张媒婆朝自己家走去,一进院门,萧楠便扯着桑子朝厨房喊了一声:“阿母,家里来客人了。”
正在厨房忙活的林氏听到声音,很快从厨房走了出来,她看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