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姚成伟感到极为愤怒,他发现自己变得一无所有,而这个局面其实一直是顾阳在背后操控。他最不能接受的,是他如此信任对方,却连续遭遇背叛和欺骗。这让他愤怒、沮丧、绝望,也让他对人性失去了信心。
姚成伟发誓要复仇,于是通过那个身份证,不停搜索和定位,终于找到了顾阳经常出没的一个地址。
严文龙叹了一口气,问道:“你不会真的去杀了他吧?哦,肯定没有,要不然也不会有后面的故事。”
姚成伟说道:“我买了刀,想要杀了他。但我毕竟不是混社会的,也考虑到我的母亲、妻子和孩子,所以半路上还是把刀给扔了。”他说道:“其实,对待恶人才应该更残暴点,这样才能震慑他们。”
“我痛恨自己,很不开心。所以喝了不少酒。然后醉醺醺的来到了顾阳的住处。”姚成伟说道:“我冲上去,对顾阳就是一顿狂揍,打得他满脸是血,浑身是伤。他似乎没有意料到我的到来,加上自知理亏,很快被我打得遍体鳞伤。”
“我持续殴打他,不肯放手。后来,他也急了,抄起家伙,和我对打。我们的斗殴越来越激烈。到最后,他更是张口,咬断了我的一根小拇指。”姚成伟伸出左手来,指着自己的小拇指,说道:“这其实是假的,后面装上的。”
“后来怎么样,你们的战斗,到底谁赢了。你算是出了气了吧。”严文龙问道。
“如果到此为止,没有后面的事情,算是出气了。”姚成伟摇摇头,脸上的肌肉变得扭曲,咬牙切齿,面目显得非常狰狞。
“我离开了他的住处后,又找到一个路边摊,喝了一些酒,把自己灌得烂醉。发誓从此再也不与此人往来,发誓重新做个公司,重塑辉煌。就在这些胡话酒话之中,我睡倒在路边。”
严文龙感觉到气氛的紧张,姚成伟已经沉默了一分钟,似乎随时要爆发。他问道:“以顾阳的心胸和心计,你肯定后面吃了亏。”
“我醒来时,是被人拍脸拍醒的。”姚成伟说道:“我在一个出租屋里,被警察拍醒。我双手是血,躺在床上。我的身边,躺着一个妓-女,她全身赤-裸,腹部流血,就死在我的身边。”
“啊?怎么会这样?”严文龙大惊失色,问道:“你杀了人?不可能的,你醉成那样,怎么会再去嫖-娼,怎么会杀人,又怎么会被警察知道,这肯定是有人陷害。谁会这么恶毒,这是要置你于死地啊!难道是他?顾阳?”
姚成伟站起来,猛然一脚踹向自己的办公桌,踹得桌面震动,功夫茶的茶壶、茶杯纷纷跌落地面,摔成碎片,四散射出。他用手,指着自己的心脏,说道:“那个人,他的心已经黑了。我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他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畜生。”
“我买的那把刀被找到,卖刀的老板成为了人证。我被起诉,犯有谋杀罪,罪名成立。在宣判前,我的妻子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四处活动。总算为我争取了一个好的结果。”姚成伟痛心的说道:“我对不起她。早年我忙于工作没空陪她,后来我又接连出事,牵累了她。她和我在一起,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严文龙面色凝重,说道:“后面的事情,我从我查找的资料里知道了。你被判犯有过失杀人罪,入狱十年。”
严文龙没有把后面的话继续说出,因为他明白,彼此都知道随即发生的事情。
姚成伟的妻子非常难过,非常失望,提出了离婚,并取得了姚成伟的同意,二人协议离婚。她带着八岁的儿子独自生活,再也没有来看过他,也不允许儿子再提起他。
姚成伟的母亲因为一系列的事情,遭受严重打击,过度悲愤,心脏病再次病发,不久便因为心肌梗赛而死亡。她出殡时,姚成伟请求出狱参加葬礼,但遭到拒绝。姚成伟为此痛心不已,并将此作为自己人生失败的标志,长期自责,不停自残。
“你在狱中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想,那又是一段艰辛的经历吧。”严文龙看着面前的这个兔子,忽然间觉得对方很可怜,心里生出了强烈的怜悯。
“我刚开始入狱时,很不甘心,四处要求上诉,讨回清白。折腾了一段时间后,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自那时起,另外一股强烈的情绪就占据了我的内心,支撑我走到现在,那就是,复仇!”姚成伟说道。
“为了尽快出狱,我必须要获得减刑。为此我极力表现,受惊屈辱。”姚成伟说道:“我为了减刑所经历的事情,你们大多数人都无法忍受。”
在监狱里,打骂斗殴是很常见的,新人遭受欺负也是屡禁不止。而姚成伟为了有个好的表现,选择了一次次隐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为此,他备受欺负。
他被迫,连续两年为隔壁宿舍的黑老大洗内裤。他也受到狱警的暗示,日夜不分,一幅接一幅的绣十字绣,让狱警去拿出去卖钱。很快他的视力便深度近视,到了几乎失明的程度。
在一次次的犯人斗殴中,他不肯参与,不仅仅遭受各派的殴打,还曾经被多次电击,造成有一个月时间内,都处于大小便shī_jìn的状况。
后来,在一次犯人赌博活动中,他被另外一方指令作为发牌手,并被要求出老千暗中支持。姚成伟虽然极力躲避,但这件事依然找上了他。他只能无奈参与,因为他不肯出千,导致黑老大一方赢钱,也得罪了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