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馄饨,苏小萌本想带着鱼倾城去逛逛夜市,毕竟夜市还有很多小吃鱼倾城没吃过,花木容却是直接拽着苏小萌的胳膊就往客栈里拖。
苏小萌无奈,只得由着花木容。
她知道,自家师傅就是个犟脾气,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然而苏小萌三人到客栈里洗漱过后天不过才黑,一向晚睡的苏小萌怎么熬过这漫漫长夜?
于是苏小萌穿好衣服去敲了花木容的门,花木容睡得死沉死沉的,苏小萌附耳在门上,将自个儿神识扩展到花木容床上,苏小萌清晰地听到花木容轻柔绵长的呼吸声。
得,师傅是个爱美的万年老男人,睡美容觉对他来说才是人生大事。
苏小萌无奈地摇了摇头,敲了敲花木容隔壁的房门。
苏小萌住在花木容隔壁,鱼倾城又住在花木容隔壁。
苏小萌敲了敲门,鱼倾城没有回答,莫非在睡觉?
苏小萌附耳在门上,再次扩展神识,只听到微微的水声。
苏小萌老脸一红,原来鱼倾城是在沐浴。
苏小萌转身就想走,却听得鱼倾城微冷的声音从房中传来:“是谁?”
苏小萌摸了摸鼻子:“鱼倾城,是我,苏小萌,我睡不着,想找你玩儿来着……要不你先忙……”
鱼倾城支支吾吾道:“你……你先等着,我……我很快就好……”
随后房中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苏小萌再次红了脸:“那我在楼下等你。”
鱼倾城“蒽”了一声,苏小萌便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这间客栈总共有三楼,他们的房间在二楼靠街,打开窗户就能看到街上的风景。
楼下是大厅,专供客人吃饭。
这客栈每晚十点关门不再接待客人,然而客栈内却是通宵营业的。
若有客人大晚上的饿了失眠了都可以在大厅里吃点夜宵喝点小酒磕点瓜子儿什么的。
苏小萌在靠窗的位置点了一盘花生米儿,一盘瓜子儿,还有几叠酥糖糕点,再点了一盏茶,静静等着鱼倾城。
窗户外,店家们统统挂起了红色的灯笼,温暖的橘色光线洒在青色的石板街道上,洒在行走着的人们的笑脸上。
对面有卖臭豆腐的,还有卖香豆腐的,一臭一香的气味淡淡地传过来,又被风吹散。
苏小萌含了颗酥糖,甜甜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开,苏小萌惬意地闭起了眼睛。
一声低沉的磁性男声响起:“姑娘,在下可否在此落座?”
苏小萌回头,见眼前出现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小正太,就是身量长了些。
这是赤裸裸的搭讪啊!
苏小萌直接回绝:“不可。这儿已经有人了。”
那人却是直接在苏小萌对面坐下,自来熟地拿起桌上的瓜子儿,细细磕了起来:“有人?那人便是在下吧。”
看这不要脸的,还不要脸得有凭有据了。
苏小萌顿时对着自顾自坐下的少年生出了不喜,抿了口茶冲淡了口腔中的甜味,偏过头去看风景。
那少年见苏小萌把他晾在一旁,也不生气,只是自顾自地一边磕瓜子,一边和苏小萌套近乎:“姑娘生得五官精致,真乃世间难得的佳人啊。不知佳人芳名是?”
五官精致?她幻化的面容明明就粗糙得不得了好吧?这人什么时候瞎的?
苏小萌没回头,看着对面街上生意红火的臭豆腐和香豆腐摊位,淡淡地来了句:“没人告诉过你问别人名字之前最好自报名姓么?”
那少年仿佛就在等这句话似的:“原来姑娘对在下这般感兴趣,在下真是不好意思。”
说罢那少年剥开一颗瓜子儿,将瓜子任儿扔到半空,再伸嘴接住,轻笑一声道:“在下啊,名透,姓晓。”
“晓透?”真是怪异的名字,苏小萌笑了,“你爹叫什么?”
那少年一愣,随即换上一副哀伤的神色,“我爹,很早就死了,我不想提起他。”
说罢,晓透抬起袖子,似乎在抹眼泪,苏小萌不知这少年所言是真是假,只沉默着不接话。
那少年见苏小萌没有像其他女子一样安慰他,不由得错愕了一会儿。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僵了下来。
正好鱼倾城沐浴完毕,朝着这桌走来。
鱼倾城一看到苏小萌对面坐了个陌生少年,顿时心生警惕,在第三方坐下。
由于那桌靠着窗户,有一面是挨着墙的,因此只有三方可坐。
苏小萌和那少年对坐在旁,鱼倾城便只好对着窗户而坐。
鱼倾城坐下以后,便看向苏小萌:“这位是?”
苏小萌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那少年抢了先:“在下名晓透,不知这位俊俏的朋友姓甚名谁?”
说着,那少年还伸出白净的手,一副要和鱼倾城握手结识的模样。
朋友?谁和你是朋友?
鱼倾城原本就性子冷,对周遭事情漠不关心,对陌生人更为淡漠。
或许是为人鱼很少与人接触的缘故,又或许是对人间的未知与恐惧,鱼倾城并不相信眼前的少年,只看向苏小萌,等着苏小萌的回答。
晓透见鱼倾城不搭理他,悻悻地收回了手。
苏小萌这才淡淡道:“他就是个打酱油的。”
“打酱油?我不是打酱油的啊!”少年一头雾水地看着苏小萌。
苏小萌没解释,鱼倾城也没说话。他们木容殿专有的特色,外人没资格知道。
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