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山柰所说, 洛云泽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异常,它的位置不算偏僻, 但也热闹不到哪里去,平时会有一些想要去南面的人会朝那边绕路, 最开始是几个拂柳派的弟子, 为了抄近路,往那通过, 结果另一头迎接的弟子足足等了五天,也没见到一个人影回来。
无独有偶,白鲸派和冲霄阁也有数名弟子在洛云泽附近失踪, 十几二十个人, 一下子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再没人见过, 传讯符或是其他方式,通通失了效用, 没有一个能联络的上, 这才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距离近洛云泽的一个门派是碧霞山, 派遣了数名弟子过去一探究竟, 谁知竟也一去不复返了, 留在山门内的存有这些弟子的一缕神魂的玉牌也在一夕间破碎成烟。
碧霞门大惊之下,又派了一位金丹长老前去,想要揪出幕后作祟的黑手,结果第二天,这位长老的命牌也在魂室内突然碎裂, 化成了一团青烟消散。
先是弟子遭遇了不测,后又折损了一位金丹长老,碧霞门心知洛云泽那头的麻烦必然不小,遂急忙传讯向九华宗求救,恰好南星当时就在附近,得了消息就赶了过去,虽然不似前头的那些人从人间蒸发,却也好不到哪里去,至今都还重伤昏迷着。
碧霞门掌门本就着急,如今见南星也伤成了这幅模样,急的头发都快掉光了,更糟糕的事,虽然他已放出了消息,让人不要靠近洛云泽,但总有那些从别处赶过来,初来乍到,还不曾听闻消息的,懵懂中又遭了难,事后又有其师门的人追踪而来,委实是乱成了一团麻线团。
听到这里,景黎不由蹙起眉,“进去的人,就没一个出来的吗?”
山柰无奈道,“只有南星师兄一个人出来,可南星师兄伤的太重,现在都还昏迷不醒,商陆传讯里又说的不清不楚的,不知道那洛云泽里头,究竟是怎么个情形呢。”
“到现在,倒是基本没什么敢往那边去了,可里面究竟是谁在捣鬼,我们都还只是一头雾水呢。”
施思抿了抿唇,以前人们往洛云泽路过,都好端端的没出过事,偏这一段时间,进去的人一个个都枉送了性命,要说里面没鬼,傻子都不会相信。
连怀疑对象都是现成的——魔族那么大一个牌子竖在那,不容她们不怀疑,更何况,前一段时间,位于洛云泽南边的宁风岛,正是差点被一波魔族给一锅端了。
在一行人的全力赶路下,第三天就抵达了碧霞门,南星正是被安置在此。
碧霞门的掌门是个大肚子的中年男人,白馒头似发胀的脸上写满了忧色,知道他们心急,也不多做寒暄,径直将一行人引进了一处幽静的院落。
在踏进院门前,掌门有意提高声音喊了一声,很快,一阵脚步声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听到碧霞门掌门说宗里来人了,商陆匆匆从屋里走了出来,心中不住猜测着来的哪几个人,那日那鬼影突如其来的偷袭,叫他还不来及将事情都交代清楚,传讯符就连同储物袋一起化了灰,好不容易带着南星逃回来,又拜托了碧霞门掌门通知宗里,一去一来又耽误了不少时间,正暗自懊恼着,忽然同伴已经来到,忙快步走了出去。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就现在的情形,宗里还指不定有哪位长老在宗里,自己的传讯又只有半截,话都没交代清楚,还不定如何,万一山柰几个自己跑来了,又该如何是好。
激动与担忧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心底互相博弈,还没等得出结果,院中的人影就已经先一步跃入了眼底。
急促的脚步蓦地停下,僵在了原地。
日光下的两个人,分明那么熟悉,商陆却有些不敢信了。
“大……大师兄……”
尽管知道两位师兄的魂灯并没有问题,都好好端端的待在殿里,但百年的光阴,既长又短,在这一百年里,两位师兄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到底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若非有魂灯打底,怕是明玄真君已经将整个东陵州都翻过来了。
这次洛云泽之祸,他也曾想过,如果大师兄在就好了,这种感觉在南星重伤之际越发的深刻了,可饶是他在心底想了好几回,大师兄能够回来,等这会真见到人了,反倒觉得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你傻了啊!”山柰一看商陆那模样,本是满心焦急的,也忍不住笑起来,指了指身边,故意道,“要不要过来摸摸,看是真是假?”
一众九华宗弟子登时笑了起来,商陆这会也回过味来了,向山柰扔了颗白眼,定了定心神,快走了过去,“大师兄,景师兄。”
刚刚在萦绕在心底的焦虑,此时已经烟消云散。
有一种人,单只是存在,就足有成为其他人的信仰。
商陆一边将人引进屋里,一边向众人说着当日的情形——
“那日,接到魏掌门的消息时,我与南星师兄正好在附近,便一齐过去调查,南星师兄从魏掌门这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执意要一个人进去探路。”
商陆苦笑,南星得知碧霞门折进去的那位长老是金丹中期,便不准他跟着了,他虽然知道师兄是担心同为金丹中期的自己也遭难,但自己又怎么可能放心让南星一个人进去,软磨硬泡的缠着人终于点了头,说好第二天早晨两人一起去洛云泽探个究竟的。
谁知南星一转身竟自己先去了,等他觉出不对,追上去时,已经晚了,南星已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