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密布于穹顶上的紫色灵气,刹那间爆裂开来,碎散的星粉飘落风中,落地时却化成亿万只紫色的蝴蝶。
蝴蝶钻进丧尸的眉心,令它们忽然全部停步不前,一动不动。
陈清嘴里鲜血狂喷,李星阑立即分出神魂聚集灵气,自灵台输送至她的体内。然而这也只是杯水车薪,控制如此规模的丧尸,消耗实在太大!
聂政抬手,聚集起一把灵气巨剑,一剑分化两道,甩向陈李二人。
“滚开!”
剑尖点在李星阑的衣领上,陈铬像闪电般一步跨来,直接用手掌接住两道剑气,朝聂政大吼:“打我的人?!”
陈铬想也不想,聚集起一把近四十米的灵气大刀,一股脑拍在聂政头顶:“给——我——死!”
“嗷呜——!”
雪豹如电光火石窜出,抬起两爪挡住大刀,将聂政护在身后:“陈铬你疯了!”
陈铬挥舞大刀:“韩樘滚开,他根本就不是你师父!”
雪豹双眼瞪圆,巨大的泪珠落在风雪中,碎散成冰:“他就是!”
聂政有力的手指游移至雪豹的脖颈,低声道:“樘儿,师父要你。”
雪豹回头,吐出舌头,收起舌苔上的倒刺,舔了舔聂政的脸颊。然而就是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感到颈间一热。
“韩樘!”
聂政竟然伸出手指,将十指狠狠戳进雪豹的脖子,呼吸间就扎出了十个可怖的血洞,鲜血汩汩往外流出。
陈铬惊叫,一刀刺进聂政胸膛。
韩樘仰天长啸,倒在聂政身上,没了呼吸。
黑色的蛊虫从聂政的双眼中源源不断爬出,汇聚在一起,化作一个青年的身形。
陈铬震惊悲伤到近乎失声,要不是李星阑把他抱住,现在已经冲到阮霖洲面前去。
李星阑劝道:“不要冒进!”
阮霖洲却似根本不把他们看着眼中,只望向陈清,说:“清女,你不该催发这个邪术,会耗空你的力量。”
陈清不理睬他,阮霖洲便自说自话:“我们从小庇佑你,看你长大成人,如何做了他人手中剑,你不想回到中原吗?”
说话间,阮霖洲竟然祭出女娲石,单手一扬,从千万蛊虫群中变幻出一把蚩尤刀。
女娲石源源不断为陈清输送灵气,阮霖洲则握紧蚩尤刀,歪着脑袋笑看陈铬:“蚍蜉撼树,我九黎万千妖灵鬼魂,纵使兵祖后人又如何?你不及他万分之一。”
陈铬“且”了一声,抓起轩辕剑劈头盖脸砍向阮霖洲,他手中握剑,使的却是生猛的刀法,横冲直撞,将阮霖洲逼得连连败退。
然而阮霖洲却似有顾忌,实则并没有主动进攻,一把蚩尤刀挡在身前,与轩辕剑相互碰撞,发出阵阵蜂鸣,将彼此都震得七窍流血。
他的速度不及陈铬,时而化作蛊虫散开,继而重聚与陈清身侧。
阮霖洲张口,却似有千万人齐齐发声:“我的孩子!你要以一人心念,毁去我族千年谋划?”
陈清闭眼,答:“我自己能分辨是非,滚开。”
阮霖洲再张口,这次却只有他自己一人的声音,温柔优雅,问:“我的学生,你不听师父的话了?”
陈清睁眼,被气得吐出一口血来,大喊:“你根本就不是阮先生!早在他落入血祭池的那一刻,你们这群怨灵便已蛰伏其中。你们蛊惑我走上这条嗜血的邪路,你们诱惑赵政追寻缥缈的长生,你们引得中原大地生灵涂炭,你们逼死姜女、逼死族人、逼死姜望君!”
阮霖洲:“他们杀我们多少人?将我们逼至蛮荒苗疆!”
陈清:“愿赌服输,战败者就是奴隶。我自然要重回中原,却不能用这种方式,这与轩辕屠杀我九黎有何区别!”
李星阑趁着阮霖洲分神,出其不意放出一股灵力,将他手中的女娲石抢了过来,反手一捏,竟生生融入了自己的体内。
强大的灵气粒子瞬间爆开,几乎将他的身体撑破。
陈清不再与阮霖洲车轱辘,双手交叠放于胸前,默念一段古老的咒语,仿佛是在准备释放最后的力量。
阮霖洲双眼血红,大叫了一声:“不——!”
陈铬则趁着这个机会,一剑刺进阮霖洲的后心。
然而阮霖洲已经没有鲜血可流。
陈铬拔剑,他的胸口只留下一个巨大的空洞。
透过这个空洞,陈铬看见陈清双手大张,竟然在这一个刹那把自己整个灵魂都放到了天空中,然后如烟火般瞬间炸裂。
紫色的灵气雨洒落,化作铺天盖地的蝴蝶,落入战场,并准备乘风而行,散至神州每一寸土地。
阮霖洲仅仅是愣了一瞬,转身看向陈铬,困难地用自己的声音对他说了一句:“杀……了……我——!哈哈哈哈哈哈!”
那话说到一半,忽然又变成了千万人的狂妄大笑。
带着鲜血的蛊虫钻入阮霖洲胸口的破洞,将它修复如初,大喊:“螳臂当车,区区蝼蚁!”
陈铬咬紧牙关,冒着扑面而来巨大的怨气,提剑冲到阮霖洲面前。
蚩尤刀与轩辕剑重重地碰在一起,将整个天地都震得颤动不休。
李星阑一步跨至六芒星的中心,盘膝而坐,离魂出体。
莹蓝的魂魄全数自灵台涌入陈铬体内,两人心神合一,引出所有灵力灌注于手中轩辕剑内,将阮霖洲逼得陷阱地面数寸,并被推得连连后退,在地面留下一道深重的沟壑。
阮霖洲双手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