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若真的想要血,直接刺她一刀岂不省事?”
面对兰儿明显不信的质疑,君墨安目光幽幽的越过她的头顶“因为比起她的血,本王更想要的是她的心!”
吴桑只觉得被谁猛的扇了一个耳光,耳内嗡嗡作响,听不得人声。
又觉得有谁倒了盆冰水在自己的心上。寒意如蛇,窜入四肢百骸带走了她所有的力气偿。
她咬紧了牙,提起自己所有坚强,强撑着失了魂的躯壳离开书房后墙
吴桑失了支撑的身形略有踉跄,脚不小心踏到枯枝之上,尖锐的断面狠狠的刺入她的脚心,她咬紧的牙强忍着没有出声。
“谁?”
听到动响的君墨安警觉的转身,兰儿以手搭上他的肩道“是兔子吧。昨儿,兰儿还瞧见的,挺胖挺白,跑的挺快的一只,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跑进府里来的。”
兰儿善解人意的替自己解围,吴桑突然想笑,她捂着嘴和着泪笑的无声无息。
君墨安送走兰儿,走到窗边盯着后窗,原本光洁的窗纸上明显的多了个指大的洞。
他神色大变,飞身自窗子跃出,落于书房之后。
房后没有人影,但一道红色的印记在绿苔砖路上异常的刺眼。
本能的直觉让他心跳失了拍,他强忍着心底的慌乱,以手沾起地上的血。
血虽凝结,却并未干透。
抬眼看着血消失的方向,他疯了一样飞身奔回住处。
“咣铛”
他踢开门,没有银莲的回应,只有沉睡的团子被惊得自床上跳起抗议的“吱……”了声。
君墨安看也没看它一眼,直接转到了屏风后。
“咚”他的肩重重的撞在屏风上,屏风倾斜之后落回原地,巨大的声响惊得团子一个哆索。
君墨安根本就感觉不到碰撞,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掉头回到床前一把抓住了团子“桑哥呢,你看到桑哥没有?”
团子被他晃的失了力气,虚弱的“吱”了声。
君墨安惊觉自己乱了主张将团子丢到床上,冲着窗外喊道“银莲……”
因为银莲的身份,他并不愿意让所有的人注意屋她的存在。可是现在他拼了全力,喊的声震屋顶。可是,银莲却没有回应。
他的心更慌了却只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细寻着桑哥可能的去处。
桑哥在京里并没有什么熟人,只除了楚子恒与楚夫人。
楚夫人方才送走殇神医,便瞧着君墨安神色慌急的闯进了进来。
她连忙迎了上去“王爷……”
“桑哥呢,桑哥来过没有?”
君墨安不等她见礼,便慌乱的开口相询。
楚夫人听得他在找桑哥,便明白定是发生什么让桑哥不告而别了,她目光急切的望着君墨安问道“桑哥怎么了?昨儿回去她便不曾来过了。”
君墨安听得吴桑并未来过这里,心一下子跌到谷底。
楚夫人瞧着她失魂的样便道“别急,什么事总得慢慢理清了才好办。”
君墨安也知道,自己这样急并不是个办法,便将昨日桑哥落水的事说了。当然,今天自兰儿的事,他避开了。
楚夫人听完皱头便皱了起来“桑哥,一心牵着王爷身上的毒,不应该就这样不告而别啊?”自语间她突然心念一动“王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妾身了?”
说话时,她一双清透世事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君墨安。
君墨安心知瞒她不过,便听得楚子恒的声音道“你不会同那个兰儿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桑哥瞧见了吧?”
楚子恒的话说的闲闲散,神色却异常的严肃绝无半点玩笑之意。
君墨安听了一顿,懊恼的点了头。
楚子恒见竟然被真自己猜着了,盯着君墨安,长长的叹了口气。
楚夫人从楚子恒的话与君墨安的反应便已猜出了事情的大概,必是同一个叫做兰儿的女子有关。便也叹了口气道,神情肃穆的看着君墨安道“王爷,你对桑哥到底有几份真心?”
君墨安从来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如今楚夫人问起便略一迟疑。
楚夫人瞧了,以为君墨安自己也不清楚,心里便替吴桑不值起来“即无真心,你直接捅她一刀取了血便好,何必玩这种猫戏老鼠的游戏。”
“本王从未想过要她的血。”
君墨安的辨解在楚夫人的耳里却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要她的心,然后一统天下?”
因为不屑,楚夫人说话时忘了尊卑之分,毫不掩饰自己对君墨安的鄙视。
君墨安此时一心挂着吴桑,见她不在这里,也不管楚夫人的讥嘲转身便走。
还是楚子恒凭着对他的理解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你这样乱找,什么时候能找出个头绪?”
君墨安听了果真停了下来,望着楚子恒突然道“本王有暗卫,本王这就去通知暗卫,就算挖地三尺,把这个都城翻个个,本王也要把她找出来。”
楚子恒知他慌乱间迷了心,怕他真的做出傻事来,提醒道“这里是都城,在皇帝的眼皮子下面动用暗卫,王爷不想活了,也总得替秦王考略下。”
君墨安虽然急切的想要找到吴桑,但并没有失去理智,他明白楚子恒说的是实话。
如果朝廷里的人知道自己动用暗卫在天子脚下寻人,被有心之人在皇帝耳边鼓动两下自己谋反的帽子便扣下了。
皇帝看似仁厚却把权看得极重。原太子酒后失言,报怨自己的太子当的年头太长了,便被他一碗毒酒给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