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逐掉褚贡后,朱儁心情一时大爽:“好了,惹人厌的家伙已经被赶走了,既然你家主公要做本将军的内应,他具体计划是什么?”
“昨日将军大展神威一举拿下外城后,城内黄巾军已经兵无战心,只是害怕将军也会像皇甫嵩一般,在投降后大肆屠杀降卒,故而虽大多数人都已知道此战胜机渺茫,却还是不敢出城投降将军。”
朱儁摩挲着自己浓密的络腮胡须:“其他人都害怕本将军,难道你家主公就不怕?”
“怕,如何不怕?所以俺家主公派俺来时让俺只带一个条件,只要将军能保证我家主公投降后,能饶恕包含他在内一万三千名降卒,他便愿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哦?只是一万三千人?据本将了解,城内还有至少十多万黄巾贼军,你家主公就只要求本将饶恕他在内的一万三千多人?”朱儁原先还以为韩忠会提出什么条件呢,结果只是要求自己饶恕一万三千人的罪责。
韩进脸上挂着些许无奈:“虽然俺家主公也想让将军饶恕城内所有黄巾军,但这种要求已经超出俺家主公的能力范围。而那一万三千人都是我家主公麾下的士卒,大多都是宛城本地人。只是因张曼成攻入宛城,这些人没来得及逃走,只能被裹挟从贼。俺家主公毕竟是宛城人,对于这些昔日的乡邻还是想试着救一下的。”
“不管是不是被迫,但这些人毕竟是从贼了。你家主公或许还能功过相抵饶其罪过,但其他人就算是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朱儁虽不似皇甫嵩那般嗜杀,但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些黄巾贼子。南阳原本是一繁华大郡,却因这些年的天灾人祸变的极为破败。在朱儁的计划里,内城里的那些黄巾贼子若是被俘获后,都可以驱使他们去开耕荒地修建房屋,在这十多万劳力的帮助下,只需要几年时间就能将南阳重新恢复活力。
“将军能饶恕他们一命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其余的俺家主公也敢奢望太多。”韩进似乎早就猜到朱儁不会这么轻易放过那些黄巾士卒,所以在得到自家主公能将功抵罪的承诺后,也没有就其余黄巾军士卒的待遇问题做出争论。
朱儁对于韩进的识趣很是满意,在他看来自家掌握了战场的绝对主动权,韩忠的投降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若是韩忠想凭此来提出些过分的要求,朱儁是绝不可能答应的:“你家主公的请求本将军已经答应了,你家主公又打算如何策应本将拿下内城?”
“原本张曼成麾下也有数名渠帅,但经过昨日一战后,可堪一用的将领已经不多了。俺家主公被张曼成安排镇守内城的东门,将军可于今夜率军来内城东门处,待子时以三支火把为号,俺家主公自会打开东门让将军长驱直入,一举拿下宛城。”
“很好,回去告诉你家主公,今夜子时本将军必定会到,让他切莫自误了最后将功赎罪的机会。”朱儁也不去问其他人的意见,直接大手一挥便接纳了韩忠的投降,并完全同意了韩忠的献门计划。
“谨遵将军教诲,俺这就回禀俺家主公。”韩进拱手施了一礼后就此告辞离去。
待韩进走远后,朱儁环视帐内一众将校:“你们对这韩忠投诚献门一事有何看法?”
孙坚大大咧咧的嚷嚷道:“宛城外城丢失贼军已成瓮中之鳖,失败已是迟早之事,这韩忠不甘与张曼成做陪葬,偷偷遣人来向将军投诚,倒还是有点小聪明。只是此人先是背叛了褚贡,如今又要背叛张曼成。此等小人,将军就算接纳他的归降,也绝不可再对其加以委用。”
朱儁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投向其他人。
现任南阳郡守秦颉自得闻韩忠要献门投降的消息后,就一直紧锁眉头,见朱儁将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己,秦颉便出列向朱儁施礼后言道:“将军,自昨日一战后,我军缴获大量军械粮草又将贼军团团包围在内城之中,只要我们紧守外城四门,断绝贼军逃窜之路。十数万贼军每日人吃马嚼需要耗费大量粮食,不出数月时间贼军必定粮草匮乏无以为继,到时或可兵不血刃便能降服所有贼军。既如此,将军又何苦急于一时?万一这一切都是韩忠与那张曼成之奸计,那……..”
朱儁突然仰天大笑:“便是这一切都是韩忠与那张曼成的奸计又如何?本将原本就没对那韩忠有什么指望,但只要他敢打开城门,凭文台之勇烈三军之效力,凭城内那些乌合之众如何能挡得住?”
“可如此一来,我军必然会有很大伤亡啊。”按照秦颉想来,既然可以兵不血刃解决那十数万黄巾贼,干嘛要为了求一时之快而让无数军士白白牺牲?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天下****,若不能早日剪除这些黄巾贼子,只怕会危及我大汉的江山社稷。军士们既然拿了朝廷的俸禄,这时候焉能贪生怕死?自古以来慈不掌兵,若能早日平定宛城之乱,就算付出再多伤亡也在所不惜!”朱儁决意已定,根本听不进秦颉任何说辞。
秦颉黯然低头,重新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孙坚听令。”朱儁见再无人反对自己,便令人取来军令简,开始下达军令。
“在!”
“今夜袭城便由你来做先锋。本将调拨你五千刀盾兵,你带着这些人伏于东城城外,子时之后以信号引那韩忠打开城门。进城之后小心防范,若是韩忠真心归降那便还罢了。若是韩忠乃是诈降,你定要力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