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议会结束后,在回去的路上徐庶终究是没能忍住,还是凑到吴懿身边小声询问道:“主公难道就没有对这韩忠请降一事有一丝猜疑么?”
吴懿有些好笑的看了徐庶一眼:“此间主事者是朱儁将军,你若是对韩忠请降一事有什么意见,应该在刚刚的军议会上提出来啊。”
“朱儁将军刚愎自用,就连身为南阳郡守的秦颉大人都无法劝动他,我只是主公麾下一家臣,又如何能让朱儁将军听取我的意见?”徐庶想起之前军议会上朱儁那不可一世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
“莫非元直认为韩忠此人乃是诈降?但朱儁将军也并没有完全相信韩忠啊,之前不是已经安排下两手准备了吗?不管韩忠是真降还是诈降,只要他打开内城城门,有江东猛虎孙文台出马,还怕他那些乌合之众?”吴懿并没有想太多,反正历史上南阳就是被朱儁攻下来的,自己来这里只是混些功勋而已,犯不着为那刚愎自用的朱儁费头脑。
徐庶叹了口气:“若只是诈降设伏倒还罢了,光靠城内黄巾军的战力,只怕一时之间根本奈何不得有所准备的孙文台,待朱儁将军领大军攻至则内城必破。可我总感觉这次之事只怕没那么简单,毕竟昨日黄巾军才刚败,今日就有韩忠派人来请降,这实在太巧了些。偏偏黄巾军战力低微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若是说这是黄巾军在新败之际还想要诈降设伏,那就真是张曼成自寻死路了。”
“唔,照你这么说,事情似乎确实有些蹊跷。”
“而且主公你有注意那韩忠派来的使节吗?”
“那个自称韩进的家伙?”
“我五年曾为一友人办事来过南阳一次,与南阳本地一豪强起了纠纷。那豪强姓孙名夏,却与那韩进有八分相似。”徐庶又向吴懿透露出一个重要情报。
“孙夏?那不是张曼成心腹大将的名字么?嘶~你的意思是,之前那所谓的韩进,很可能就是张曼成派来的?”吴懿瞪大了眼睛,极为惊讶的看着徐庶。
徐庶却并未下定论:“距离那次我来南阳时已经过去五年时间了,所以我也不能肯定拿韩进就是曾经我遇过的南阳豪强孙夏本人。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依那韩进言谈举止来看,绝非是一耕田家奴所能具备的!”
“算了,昨日一战伤亡二三千人,既然被朱将军安排来守卫大营,其他事情也轮不到我们操心了。不管那些黄巾贼军设下什么奸计,只要孙文台小心谨慎一些,应该不会出太大问题。”吴懿想起朱儁那刚愎自用的模样,干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自己能守好大营,不管发生任何事也影响不到自己。
至于朱儁所率领的数万大军会不会因此受到重创?拜托,就凭城内那些残兵败将,若是能正面击败朱儁的主力军,他们也不需要在之前躲在城里面不出来了。那些被强行裹挟的黄巾军士卒,若是打防守战或是顺风仗也还罢了,若是打正面阵地战,一旦伤亡过大则必然乱成一团。这种乌合之众根本不是汉军的对手,就算设下伏击也改变不了双方实力的根本性差距。
……….
子时,孙坚带着五千刀盾手及一千本部军马,悄悄来到宛城内城的东门外。按照之前的约定,孙坚让人点燃三支火把。黑夜之中三支火把的光耀极为显眼,东门之上似乎传来一阵骚动,随即城头上也燃起三支火把,并且沉重厚实的东城门也被缓缓打开。
孙坚见状大喜过望,按照与朱儁的计划约定,无论这韩忠是真降还是诈降,只要他敢打开城门孙坚的任务就是立刻把控住城门的控制权,为朱儁后续的数万大军保留好入城的通道。朱儁为了防范韩忠是诈降,特地还给自己配备了五千刀盾兵,凭借他们手上的厚实盾牌一旦在城门处组成盾阵,支撑个把时辰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随我入城!”孙坚于马上一挥古锭刀,就准备当先率队入城。
孙坚习惯了身先士卒,可一旁祖茂却催马上前拦下了孙坚:“主公且慢,此次入城尚不知韩忠是否是真的献门,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由末将来先入城查看一番吧。”
“这…..”孙坚心里其实已经被祖茂说动了,但那么多军士都看着自家,孙坚临阵换将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一旁程普、韩当却很赞同祖茂所言,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孙坚身为他们的主公,实在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冒险冲在最前面。
被众将一阵劝说,孙坚便也顺势同意了祖茂的请求:“大荣你领五千刀盾兵先行,我率本部军马随后。我已遣人告知朱儁将军这里的情况,大队人马则只需小半个时辰就能赶至,你入城之后以稳为主。切记要小心韩忠的诈降。”
“遵令。”祖茂在马上向孙坚拱了拱手,随即调拨马头领着那五千刀盾兵涌向城门。
城头上韩忠看着祖茂带人靠近城门,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客人来了,吩咐将士们准备好‘礼物’,待会听本帅号令行事。”
韩忠身旁一众黄巾军士卒低声应诺一声,分散开来准备起早间张曼成送到东门来的那些留给官军的‘礼物’。
祖茂率军来到城门之下,却只见城门大开却不见城门附近有一个人影。祖茂心中一阵不安,便让一名队率领着百余军士先行入城。
片刻工夫后,那名队率返回到祖茂身边禀报道:“大人,城门附近没有任何人,城头上好像也没有人,或许是那韩忠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