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江灼冲着阿卜亚正色道,“感谢你照顾我外婆,辛苦了。阿卜家的付出,我一定会回报的。”
阿卜亚一下了就红了脸,连连摆手,“殿下言重了,我祖父曾不止一次说过,如果没有江皇后当年的一伸援手,也就没有现在的阿卜家。得君信任,为君解忧,这是我阿卜家应该做的,阿卜家从不敢居功!”
“行了行了,就你们会客气。”老太太敲敲手边的小几,“我做主,都给我坐下。阿亚,拿出你最好的手艺来沏茶;灼儿和夭儿,趁着孩子小睡你们快来尝尝我这个老太婆亲自炒的茶叶香不香。等孩子醒了,看我有没有时间陪你们喝茶!”
阿卜亚故意装作争宠的样子嘟囔,“是是是,外婆现在有重孙子抱了,就算喝阿亚沏的茶也不香了吧?阿亚失宠了,阿亚好难过。”
嘴里嘟囔着,手里的动作却也不慢。烫壶,温杯等一系列动作做的有条不紊,且有一种行云流水般的美感。
萧之夭讲究吃,却没在茶上面费过功夫,作为一个外行人,她也能意识到眼前的这一套动作绝不是一天两天练得出来的。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哪怕听到阿亚的抱怨也没往心里去,“阿亚不难过啊,等阿亚有了孩子,外婆也一定会喜欢的不得了的。”
“外婆,您再这样拿阿亚开玩笑,阿亚这第一杯茶可不给你了哦。”阿亚拿眼角快扫了一眼萧江灼,在看到萧江灼“非常认真”地拉着萧之夭的手也不知道在摸什么的时候,全身一僵。
“哼,那你不给我准备给谁?”老太太也假装生气。
阿卜亚举起第一杯茶敬到了萧江灼的面前,“那当然是给我们大西疆的明天了!殿下请用--”
萧江灼看都没看,“娘子,我想吃红酒梨了。”
这一年来奔波不断,有些需要耗费功夫的东西还真没再做过。
萧之夭早就磨爪霍霍了,准备在萧江灼礼貌地接过茶的时候立马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挠了再说。
毕竟阿卜亚的作为在刚才已经得到了萧江灼的好感。虽然这种好感无关个人情感,但她就是这么心眼小!当着她的面讨好她的男人,这女人胆子很大啊!她男人要是敢接就胆子更大!
憋着火就等着出手了,结果萧江灼非常本分地连看都没看。
一下子就取悦了萧之夭,“现在倒是有空做给你了,可是没有我们自酿的红酒啊。就算去买,这乌齐哪里有卖上好红酒的我根本不知道。”
萧江灼一拍巴掌,一个墨卫嗖一下现身,吓了老爷子一跳。
“我要最好的红酒和最好的雪梨,限你一柱香的时间弄回来!”
“是。”
应声还在空中飘荡,人已经没影了。
老爷子对于外孙子身边随时有暗卫候命并不奇怪,但就这么使用暗卫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老爷子清咳一声,严肃道,“灼儿,为人者可狂可傲可目中无人可肆意妄行;但为君者,需戒狂戒傲戒目中无人戒肆意妄行,此君方可长久。”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明显就低了十度。
萧江灼扭过头来看他的老外公,“外公,我首先是人,其次才是君。如果为君却要连为人的最基本自由都要舍下的话,那为君者还能算得上是人吗?”
血脉亲缘在那里摆着,儿时被外公外婆宠着的记忆也还在,萧江灼对老两口也足够敬爱,但不代表他会接受老爷子的教训。
决定一个男人禀性的最重要时期是少年,可惜那时候萧江灼已经沦为“野生”的了。他不曾从任何长者那里得到一点有用的训戒,这也就决定了他轻易听不进去长者突然的指正。
老爷子的脸黑了,在他的眼里,眼前的萧江灼无论再有多高的成就,那回了家也只是他的孙子。
一个孙子,谁教得你敢顶长辈的嘴!
老爷子就要发作时,老太太赶紧开口了。
“行了行了,孩子第一天回来,你这是做什么?我一个瞎眼老太婆就想跟孙子好好喝个茶都不行么?我看瞎眼的就该是你,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阿卜亚一直举着的茶也赶紧送到了老爷子的面前,“外公消消气,您喝茶。”
老爷子到底把火压了下去,可惜现场那种轻松的气氛到底找不回来了。
阿卜亚左哄哄右哄哄忙得不行,间或还朝萧之夭使眼色,那意思,快劝萧江灼说个好话啊,这头一天团圆,团圆饭还没吃上呢,这是闹什么?
萧之夭只当没看见。
她心情也不好。
来江家入住当时打的主意就是让二老“鞭策”着萧江灼往正经大事上赶一赶,也省得萧江灼总找她耍流氓。可当她亲眼看到老爷子训萧江灼了,她发现这心里并不好受。
萧江灼不就是让墨卫去办了点私事小事么?怎么就上纲上线上升到为君者的自我要求了?嫌萧江灼的作为有些大材小用,那他的训斥不也算是小题大做?
还有,这位阿卜亚小姐你到底算哪棵葱?还给我使眼色?你到底哪来的自信在我面前端出主人的姿态?
一家子正这么僵持着呢,梅夏跑来了,“夫人,小少爷们醒了。”
萧之夭拉起萧江灼就往外走,“外公外婆,我们去看看。”
结果没走两步,老两口比他们跑得快多了,“不用你们去,我们去看,你们就在这里喝茶吧。”
看着前面相互搀扶的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