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江灼心里敬佩自家娘子想的深远,但依然不觉得自己的铁血清洗动作有错,“这城没人了,我马上就能从外围的城调人过来。城外不是还有驻军吗?直接用他们!自几年前楚将军打退了西疆国之后,那边经历了政变,又一通内斗,他们就是想动打回来的心思也得至少十年之后。既然没有打仗的危险,让将士们建城刚刚好,也省得他们都闲长毛出来。而等城建好了,还愁没有人过来定居吗?”
萧之夭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拿看白痴的目光看萧江灼,“你身为责任重大的皇二代就是这么想的?你都屠了一座城了你觉得就算你把这城建得富丽堂皇如皇宫,这周边还会有多少百姓有胆子迁居过来?还西疆国人十年内不会打过来?谁告诉你的?你爹难道没教过你没有永远的和平?”
大小乔包括门外屋顶所有长了耳朵的都听得一身冷汗,我的个乖乖!他们家主子什么时候被这样训得像个孙子过?就连皇上现在给主子下令都得用商量的口气!
这位可倒好,听听那口气,你爹!你爹啊!那可是皇上,按辈份也是您的公公。您老这么不屑的口气传出去那都是杀头的死罪啊。可是这位一点没意识到,还让他们都觉得,要是皇上真在跟前,只怕这位的手指头都敢点到皇上的脑门上去。
给跪了!
一群人服得不要不要的。
包括萧江灼。
萧江灼是自小从杀戳中杀出来才能活着的,虽然后来也会有夫子教他和平最重,仁义治国,但他自小无师自强的匪气告诉他,那些都是没事儿时演给别人看的。直到了正事大事上,一招通杀下去,绝对是解决问题最有效的方法。
至于萧之夭考虑的后续民心问题,呵呵,更好解决了,减免几年赋税,再微服私访几次,下下基层,接接地气,宣传一下与民同苦,形象不马上就扳回来了?
一句话,人心跟货物没什么两样,只要钱到位,一样可以顺利买卖。
但他今天不会跟萧之夭探讨这些,他突然在想,听媳妇儿的意思是有招了,既然有招了,为什么不让媳妇试试呢?试成功就当给媳妇儿涨粉儿了。不成功的话,呵呵,他再杀也不迟。
在萧江灼的心里,除了他小媳妇儿,以及以后还会多出的大儿子,其他事就没重要的。媳妇儿愿意玩儿就给她玩儿,他就在旁边盯着,只要不出意外,媳妇儿就玩翻天了他都在旁边鼓掌喊加油再翻一个。
萧江灼变脸不要更快,“娘子教训得是!那么娘子有何安排?为夫一定听从顺从遵从!”
萧之夭是看不到萧江灼的心理活动,他要知道萧江灼的低头认怂纯粹是因为惯着她玩而不是被她说动,她真能当场弄死他。
“这样吧,你目标太大,身份又敏感,还是暂时别露面。这事儿我来办!”
萧之夭来到一楼,命令把门打开。
守了几天的门从来没开过,这突然开了,门内内外的人都愣了。
于门外的难民,他们只是听说这里面住了九殿下和他的女人,但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可当他们看到萧之夭在人群簇拥之下出来时,几乎是每一个看到的人瞬间就确认了萧之夭的身份。
没有华丽的装扮,也没有那种大家富户通有的看不起平民的眼神,但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
小脸很冷,目光更冷,看起来很是娇小的身躯却相反地有着相当声势浩大的气场。
如狂风压境,他们几乎站立不住地想跪倒。
于萧之夭,她虽然从窗户里已经看到了外面悲惨的灾后景象,但都敌不过这种面对面近距离感受到的对人心的冲击。
就没有一个人还能看得出像个人来!每一个人从头到脚都被泥浆裹了满身,每一个人都挺不直腰身,每一个人都瞪着一双空洞洞的眼。
那眼里不带一丝光彩,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萧之夭身为共和国的特种兵,她一直是站在保护百姓的立场上的,即便她不甘心被人强占宅院,即便她也生气被人道德绑架一欺再欺,但她却做不出屠杀百姓的举动来。
哪怕刚才气得恨不得下来就跟这群人对骂把他们都骂走,但她也从来没像萧江灼那样张口就是杀。
她和萧江灼的生长环境到底不一样,也就造成了他们对看待人命轻重的不同。
但他们有一样是相同的,那就是解决眼前的问题。
“你们……”
她开口刚要说什么,就在这时,阮氏突然向她扑了过去,手里还向她甩出了两坨泥。
“贱人!你居然还有脸出来!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二美同时出动,一人踢飞了泥,一人擒下了阮氏。
阮氏被按着脸栽进泥里,泥水灌进了嘴里,但她不忙着吐泥,反而张口继续骂。
“莞城的父老乡亲们啊,你们睁大眼睛看看吧!你们在洪水里生死挣扎的时候,人家在屋里睡得好好的。你们没吃的没穿的,人家却白白胖胖像在坐月子。你们还能忍吗?啊?他们如果让出这家客栈将会有多少人不必丧生?想想你们死去的父母,想想你们也许不该死去的孩子,他们死得冤啊!是这些人见死不救才让他们无法挽救啊!难道你们还要等着失去更多的亲人才醒悟过来吗?”
阮氏的话句句往难民们的心窝子捅,难民们的情绪一下子就被鼓动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