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偏头一看软枕头从嘴里又咬出三个字:“死色坯。”
软枕头一听,脸色一变,不由分说当场就掀了姑娘的青纱,仿佛受了惊吓似的捂住腮帮道:“麻子姑娘!”
“噗……”
褚玉在见到这位麻子姑娘的长相时几乎要石化,她不由的转头就看向朱景禛,露出一个明明暗暗的笑来,然后又转过头对着麻子姑娘问道:“姑娘且说一说当今皇帝是如何与你相识的?”
麻子姑娘见青纱被揭,面带了恼羞之意,伸手指着软枕头道:“褚爷,可否请此人退下,他在这里实在有碍观瞻。”
“我日你……”软枕头不由的愤红了脸。
“你,你好不要脸!”麻子姑娘脸色顿时通红,红的一颗颗小麻子如芝麻粒般的涨起。
“来,我这就跟你掰扯掰扯道理,我问你兄长哪儿你打我一大嘴巴,我说我想见见一你兄……”
“褚爷,这人太无耻了,请你叫他退下。”麻子姑娘大为窘迫,当即就打断了软枕头的话。
褚玉淡声道,“软枕头,你且先退下!”
软枕头梗着脖子表示不服,他底下的几个兄弟见了这个麻子姑娘纷纷要给老大打抱不平,还是栓牛有眼力见,不知他在软枕头耳朵边叨咕了什么,就把软枕头并着一众愤怒的兄弟说的退下。
软枕头一走,追萤琉璃紫燕三个一起去了后院厨房,准备拾掇一下从皇宫带来的点心和果子端出来给皇帝和褚玉。
黑子君为怕打扰褚玉做生意也自动去了厨房,他打算趁着父皇和母后都在,亲自弄两个菜表表孝心。
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麻子姑娘脸上突然呈现出一种悲伤绝望的神情来,哆嗦着唇眼里泪出滴来愁苦的看着褚玉道:“看褚爷这情形,必是不能成功的替我分手了,哎——”
她的叹息绵长无比,很是受伤的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我就知道这一次的分手找褚爷也是无用的,试问这天下还有谁敢帮我和皇帝分手?”
褚玉心想这姑娘莫不是有蛇精病吧?要不就是有妄想症,皇帝明明就坐在这儿,她却不认得,她和皇帝之间明摆着就是陌生人,又何谈分手。
她正打算把这位姑娘劝走,这位姑娘却突然从袖笼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绢布囊来,拿在手上晃了晃,眼睛盯着摇晃的布囊兀自叹道:“别说我今儿只带了五个金元定,即使我捧了一箱的金元宝又有何用,命比金元宝值钱,没人会找死去。”
“有用,有用。”褚玉立刻打消了劝走姑娘的主意,两眼笑眯眯的一把拿过姑娘手中的布囊,打开看了看,自信心爆棚道,“姑娘放宽心,我既收了你的钱,定然会帮你和楚昭帝分手,倘若分不了你就是砸了我分手大师的招牌我也无话可说。”
“褚爷当真敢接?”麻子姑娘难以置信的看着褚玉,脸上的麻子因为惊喜而雀跃起来,又问道,“难你不怕得罪了皇帝,丢了性命么?”
“姑娘不用怀疑我的职业能力,我敢接自然就有必能成功的把握。”
褚玉说话,回首望了一下朱景禛,冲她眨一眨眼示意他赶紧点头,只要他一点头,她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立赚五个金元宝。
朱景禛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串凤眼菩提佛珠,他一边把玩着佛珠一边喝茶,一边又听话的点了点头。
褚玉大喜,大腿一拍,斩钉截铁道:“姑娘放一百二十个心,这手分定了。”
“褚爷你都没问我,我与当今天子究竟是如何牵扯上的,怎就这般肯定的应了下来?”
褚玉心想,这还用问,当今天子就坐在她面前,分不分手还不是朱景禛一句话的事,不过本着以客为主的原则,她还是表示尊重相应的问了一句:“姑娘若想说,就且说来。”
麻子姑娘端起追萤新上的茶,轻轻品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蹙了眉头娓娓道来。
原来宫中选透,但凡年满十四至十六岁的未婚清白女子皆要参加选秀,麻子姑娘就是其中被选一员,不仅如此,她还经过层层筛选,成为云都为数不多的能入宫再次参加选透的十个女子其中的一个。
连名动京都的柳幻烟都未能选秀成功,麻子姑娘却选上了,可见这次选秀不是选美,而是选丑。
脑海里突然产生了一副质感极强的画面感,画面来自于网络清宫女子的图片,她想若皇帝后宫的女子皆长成那样,其实过的也是很不容易的。
她突然觉得好好笑,同时也觉得狐狸皇帝有点可怜。
朱景禛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仿佛他压根不在意帮他选丑之件事,他抬起眼睛,眸光带着一丝看不清的东西,从褚玉光洁如玉的脸上扫过,又越她的脸,从窗外被晨风吹的摇曳的相思树上扫过。
原来,这里也有相思树。
那相思树上已结了可爱的相思豆。
不知何时,豆豆能为他种下相思。
他思绪飘的有些远,很快就拉近的回到现实中来。
宫中选秀是百官奏请太后搞的,而选秀最终变成选丑是渠阳王暗中搞的。
他本无意选秀,渠阳王干脆将计就计弄些丑女彻底断了他选秀的念头。
一个皇帝,后宫里没有皇后,没有女人,那如何绵延子嗣,如何能做稳一个皇帝的龙位。
他越是坐不稳帝位,有些人越是高兴。
若不是为了春归最后嘴里吐出的秘密,他早杀了渠阳王这个毒瘤。
这两个秘密,一个是宝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