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近前,陈芜的眼神不由躲闪。她随手一摆,嘴里喃喃道:“不要过来。”
愕然了一下,我最终停下了脚步,旋即绕过几人。
此时大家被心魔所困,无所适从,难得陈芜还能把控住自己的意识。
微微凝神瞥向祠堂,见一如既往地幽深,我心里不由又抑郁了几分。几步跨到摆满牌位的高台,寻思着这里应该有什么“机关”!
“大家稳住!或许会有什么办法!”呢喃之时,我已经站在了先前黑影遁迹的位置。
这话说是鼓励大伙,倒不如说是一种自我安慰。
“安然……我要疯了!”
随着一声长吼,我眼前的一片牌位顷刻间被砸倒,跌落地面之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侧目一看,黑鬼此时顶着一个鸡窝头,两眼间的焦躁,无以复加。
“黑鬼……”随手拍向他的间,我不无担忧道:“就算全砸了也没用!”
“也许……”暴躁了一句,他一扭头,整个人旋即跳上了高台。随着他四肢不停地扑腾,所到之处,尽是狼藉。
受黑鬼鼓舞,一边的许飞和罗锅,也接连冲了过来。
看眼高台上的牌位所剩无几,我登时就是一震!
太……诡异了,这个地方!简直让人细思极恐。
我原先以为是黑影的问题,毕竟经他断言之后,大伙的情绪才不受控制。但琢磨了一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黑影哪怕是魔鬼,销声匿迹之后,凭众人的身心素质,也不可能在顷刻间瓦解自我。
这一念头,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破败的祠堂。
饶是阴影浓厚,在狼眼的扫射下,祠堂的一切,仍是一览无余。
除却高台之上的牌位,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当中盈满的古韵,沉沉静静,仿若无言地述说一段古老的历史。
但,这也仅仅是,众多家庙及宗祠的特有轮廊。
绞尽脑汁,仍不得蛛丝马迹。这种困惑,让我的呼吸不由加重。
“嘭!”
又是一记闷响!
紧接着,黑鬼焦躁的声音就随着一阵阴风灌入耳内。
“妈的,原来如此!”
黑鬼语气很重,气愤之余夹杂着一丝的不屑。
“黑鬼,”我心中一喜,忙追问:“发现什么了?”
“不就是这墙!”他踢了踢高台的墙,脸上猛地露出一丝狡黠之光。
墙?
我凝神扫过去,见高台侧边的墙面,已经是千疮百孔。想来先前进入的人,也曾在此发过疯,后而将不满发泄在墙上。
“墙,里面有问题?”我仍是不解。
此时许飞和罗锅也停下了动作,聚在黑鬼身后,居高临下审视起那道墙面来。
“我擦!猪啊你们!”黑鬼不满了一句,再一脚踢向那墙:“这墙本身就是问题,好不?”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脑子猛地一震,当即恍然大悟起来。
我们进入祠堂以来,一心想要寻找所谓的暗门,对祠堂的基本结构倒是完完全全地忽略了。
此时我才想起,这祠堂的整体,踏马的就是一个木制结构的。可是,这四面墙,以及摆放牌位的高台,居然是砖墙!
反应过来的许飞和罗锅,也不由面面相觑起来。
一边的陈芜,凑过来后两眼一亮:“看来,关键在墙啊!”
谜题还有待解开,但此时露出的这点端倪,让大伙浮躁之际,不免有些兴奋。
“草!就算是秋少家的,老子今天也要拆了它!”
不容分说,黑鬼朝众人喊了一句“开工”,接着手一甩,一个工兵铲就举了起来。
“砰砰砰!”
砸墙的声音,不绝于耳。
费了好一会功夫,我们几人总算将高台的墙面砸出了一个窟窿。
“不应该啊!”
黑鬼郁闷了一句,众人随手甩下工兵铲,神情逐渐萎靡。
“马勒戈壁,想不到墙体是实心的。我原本还以为,这里面至少也有个暗层!”
如黑鬼所说,这墙体,完全是实心建造。墙体内部的砖头垒砌,非常平整,一眼就看能出来,没有经过任何加工。
“总归有些问题!”这时,陈芜幽幽地说了句。“去过寺庙的人都知道,无论外部围墙或是一些地基如何改造,但庙堂内部的风格,是不可能不伦不类的。这祠堂虽然不比庙堂,但都是这么个理。所以我觉得,我们可能将方向弄错了!”
“呵呵,看不出来啊,你这心性居然还去过庙堂?怎么,想去当和尚?”黑鬼不无讽刺地瞥了陈芜一眼。
陈芜脸颊一红,宛若桃花贴面,悻悻道:“别把我说得那么不堪。我现在,只是就事论事!”
众人先前泄气,但此时因为陈芜的话,此时却又激愤起来。
“老子偏不信了,这玩意还能造出花来。就算是,黑爷我也要棘手摧花!”
愤愤了一句,黑鬼也不顾众人惊愕,直接掏出手榴弹。
“喂!”许飞惊吼一句,忙朝门口处闪去几米。“你别冲动。”
“瞧你这德性,还真丢人,给我退。”黑鬼鄙夷了一句,随手一挥,身形已经退了出去。
看架势,他心意已决——就是要炸了这秋氏祠堂。
大家自然也没有阻拦的道理,纷纷退出祠堂门外。
堂外,大有一种“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肃杀和沉闷,完全不输祠堂内的阴郁。犹记几分钟前,这祠堂外的世界,虽不说草长莺飞,但至少也是绿树成荫,勃勃生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