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你错了,当今皇上英武潇洒,文治武功,都在历代帝王之上,宣宗一朝,政治清明,儒雅仁厚,是个不可多得的千古明君,更何况皇上才三十五岁,春秋正盛,你进了宫,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得到他的重视,不管是文采还是美貌,你可以做个妃子,也可以做个女官,一切都比你老死在这民间好。”
郭员外认真的分析道。
“是,爹爹,女儿知道,让女儿出人头地是爹爹平生所愿,现在如此好的机会,爹爹怎可放过?既然这样,女儿就不再说什么,但愿你我都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三天后,一顶软轿载着一个美貌的少女进了宫。
宣德七年六月,京畿地区再次发生蝗灾,朱瞻基派遣官员前去指挥消灭蝗虫。他仍不放心,特意谕旨户部,告诫他们往年负责捕蝗的官员害民的危害一点也不比蝗灾小,因此要严禁杜绝这种事情的再次发生。
这次的蝗灾来得厉害,京城地区死了很多人,一时之间,下至百姓,上至官员士气低落,为了鼓舞士气,朱瞻基决定在文化战线上发起一场战胜蝗灾的运动。
他号召大家做关于捕捉蝗虫的诗歌。
他亲自做一首《捕蝗诗》颁给臣子。
这天,朝堂之上,孙皇后忽然呈上一首《捕蝗诗》给朱瞻基。捕蝗之术世所非,欲究此语兴於谁。
或云丰凶岁有数,天孽未可人力支。
或言蝗多不易捕,驱民入野践其畦。
因之奸吏恣贪扰,户到头歛无一遗。
蝗灾食苗民自苦,吏虐民苗皆被之。
吾嗟此语祗知一,不究其本论其皮。
驱虽不尽胜养患,昔人固已决不疑。
秉蟊投火况旧法,古之去恶犹如斯。
既多而捕诚未易,其失安在常由迟。
诜诜最说子孙众,为腹所孕多昆蚳。
始生朝亩暮已顷,化一为百无根涯。
口含锋刃疾风雨,毒肠不满疑常饥。
高原下湿不知数,进退整若随金鼙。
嗟兹羽孽物共恶,不知造化其谁尸。
大凡万事悉如此,祸当早绝防其微。
蝇头出土不急捕,羽翼已就功难施。
只惊群飞自天下,不究生子由山陂。
官书立法空太峻,吏愚畏罚反自欺。
盖藏十不敢申一,上心虽恻何由知。
不如宽法择良令,告蝗不隐捕以时。
今苗因捕虽践死,明岁犹免为蝝菑。
吾尝捕蝗见其事,较以利害曾深思。
官钱二十买一斗,示以明信民争驰。
歛微成众在人力,顷刻露积如京坻。
乃知孽虫虽其众,嫉恶苟锐无难为。
往时姚崇用此议,诚哉贤相得所宜。
因吟君赠广其说,为我持之告采诗。
朱瞻基当即大惊,“此诗断非皇后所作。不知皇后宫中来了哪位高人?”
“皇上圣明。此诗乃京城著名的才女郭爱所作。”
孙皇后微笑道。
“郭爱?朕仿佛听说过!”
朱瞻基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
“皇上若是对这位郭姑娘感兴趣,可到坤宁宫和郭姑娘一见。你们两位都是当世有诗才的人,不知道见面之后,又会产生什么火花呢?臣妾乐观其成。”
孙灵微不失时机的邀请道。
朱瞻基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下朝之后,朱瞻基迫不及待的来到坤宁宫。
远远的,他看见一个年轻美貌的少女,穿着粉紫刷花的夹衫,下系葱绿色墨绣裙,勒一条金黄色三蓝绣的绉绸汗巾儿,鬓侧插几条蕙兰花。
长发垂肩,用一根水蓝的绸束好,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上好的丝绸料子随行动微动,宛如淡梅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
郭爱正在作诗,专心致志,还没有来得及发现皇帝。
朱瞻基在细细看去,面前的小姑娘眉清目秀,清丽胜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观之亲切,表情温暖中却透着几分淡淡的漠然神态。
那一刻,35岁朱瞻基突然就被这个美貌的少女完全吸引了。
“你就是郭爱郭姑娘?”
朱瞻基静静的坐在旁边,给等郭爱的那首七律全部书写完毕,他才轻声道。
“您是?皇上?您亲自过来看民女写诗?”
郭爱用她那双水亮的杏核眼瞥了一眼,连忙施施然的给朱瞻基行跪拜之礼。
她嘴角依然微笑,只是那杏核眼已蓄满晶亮的水。
“郭姑娘的诗才果然名不虚传,朕佩服啊佩服。”
“多谢皇上夸赞。”
毕竟是年轻少女,还从来没有被这么高级别的人赞赏,忍不住有些受宠若惊,红了脸颊。
她那黑亮的眸突然亮了起来,那一笑,落雁沉鱼。
朱瞻基看得痴了,不由得呆呆的说:“郭姑娘不仅诗美,而且人美到如此地步。今日朕意见姑娘,才知道,原来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完美的姑娘。”
“皇上,你说话也太夸张了吧。我哪里就有你说得那么完美。你看我一笑的时候,有两颗大兔牙,我觉得很不好看啊。”
郭爱见皇上这么夸赞自己,连忙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不,你真的很美。你一笑起来,这两颗兔牙也尤其美丽。”
朱瞻基看着这个说话有些大大咧咧的小姑娘,忽然之间,觉得是那么似曾相识。
“她真的好像婳儿。”
那一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