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站在那里,若有所思。
紫苏看着她,道,“苏姑娘求姑娘帮帮她,奴婢不敢替姑娘答应,她还差点给奴婢跪下了……。”
可怜一个尚书府嫡女,给她一个丫鬟下跪,就是铁打的心肠,也心疼了。
但是,她只是一个丫鬟,哪敢轻易替姑娘揽事,她能做的,只是帮着传话,最多再帮着说两句好话。
不过,以姑娘的心肠,肯定会帮苏姑娘的。
紫苏这样想,可是见沈玥不说话,她就心里打鼓了,上回才为了救人,给自己惹了祸,前车之鉴,能不吃一堑长一智。
紫苏没说话,半夏就忍不住了,问道,“姑娘要帮苏姑娘吗?”
沈玥眉头低敛,道,“她荷包丢失时,我就在场,知道她无辜,岂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而且,当日她被人挑衅时,苏子娴还替她出头。
帮,是铁定要帮的。
只是沈家现在和魏国公府结了梁子,金吾卫算是魏国公府的左膀右臂了,要是砍掉这一只胳膊,也能重创魏国公府。
可金吾卫是掌管皇上禁卫的亲军,十有八九是皇上的人……
这才是叫她为难的地方,她不能砍了魏国公府的胳膊,顺带把血溅到皇上身上啊。
沈玥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弄清楚了,再想接下来怎么做。
回了屋,沈玥就找秦齐了。
然后,秦齐就回了煊亲王府,问楚慕元。
楚慕元眉头一皱,“她怎么关心起金吾卫的事了?”
连他都不关心金吾卫是不是皇上的人,跟她就更八竿子都打不着了。
秦齐就把知道的,都禀告楚慕元。
秦牧在一旁,道,“金吾卫应该是皇上的人吧,属下见皇上挺重用他的。”
楚慕元站起来,笑道,“重用不代表就是皇上的人,父王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秦牧,“……。”
这能一样吗?
要是可以,皇上才不愿意重用王爷呢,皇上是没有的选择。
见楚慕元要出去,秦牧赶紧跟上道,“爷,这会儿时辰不早了,明儿再进宫吧?”
也就沈大姑娘的事,爷从不耽搁,便是皇上找他,他都一点不急。
秦牧劝阻,但是楚慕元没回他,知道他要做的事,谁也阻拦不了,秦牧只好跟着了。
可是楚慕元没有趁夜进宫,而是去了书房找王爷。
金吾卫是谁的人,王爷肯定知道,估计皇上都没他那么清楚。
只是楚慕元打听金吾卫是谁的人,王爷眉头微拧,和他听秦齐问话时一样纳闷,“怎么关心起金吾卫来了?”
楚慕元没有回答,只追问道,“父王不知道金吾卫吴大人是谁的人?”
他今天才帮了王爷的忙,而且药王爷都还没拿到手,他绝对不会不回答的。
这么好的机会不用,傻了才跑进宫问皇上呢。
“是太后的人,”说完,王爷眸光落到手中兵书上。
楚慕元斜了秦牧一眼。
秦牧把头低下了,果然不是重用,就是皇上的人啊。
“是太后的人就好办了,”楚慕元笑着转了身。
王爷眉头皱了下,道,“如果不是必要,最好不要动吴大人。”
楚慕元回头看着他,“为什么?”
不是皇上的人,也不是他的,有什么动不得的。
“皇上拿吴大人当做心腹,很是重用,吴大人一旦被贬,将会由副将李大人接任,他是我的人,”王爷提醒道。
在皇上眼里,吴大人忠心于他。
他动吴大人,皇上心底肯定不痛快,再由他的人接管右金吾卫,皇上就更不痛快了。
这么多年,皇上一不痛快,就没事找茬,还会想办法把李大人给撤掉,王爷不想没事找事。
吴大人虽然是太后的人,但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动作,何况有李大人看着,他翻不起浪花来。
目前这样,谁都安心,如非必要,不要打破。
听王爷这么说,楚慕元想起老王爷教他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
黄雀之外,还有猎人。
楚家人,要做猎人。
出了书房,天已经黑了,王府回廊上点上了灯笼,将黑夜照的亮如白昼。
楚慕元走在前面,秦牧紧随其后,问道,“爷,该怎么回沈大姑娘?”
“让她想怎么做怎么做,无需顾忌,我会善后。”
“可王爷不是说……?”
“父王只是怕麻烦而已,最多我不让皇上找他茬就是了,这点小事,我还办的到。”
等秦齐把话带给沈玥时,沈玥正在书房忙着提炼青霉素呢。
在杨家提炼了一回,因为不熟练,有些操作反反复复做了好多次,这一次提炼起来,就顺手多了。
不到一个时辰,就把青霉素提炼出来了。
再听了秦齐的回禀,沈玥就安心了。
回屋舆洗了一番,便睡下了。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来。
这还是半夏打碎了一个茶盏,才将她吵醒的。
看着她爬起来,紫苏赶紧迎上来,道,“姑娘醒了?”
沈玥看了地上的茶盏一眼,嘴角抽了下,“茯苓把我掐煊亲王世子脖子的事告诉你们了?”
要不是怕喊她起床,至于拿了自己惯常喝的杯子到她屋子里摔吗?
紫苏眼睛东张西望,不敢回话。
沈玥哼了鼻子道,“以为这样,我就不掐你们脖子了?”
紫苏和半夏一吓,赶紧跪下认错。
沈玥,“……。”
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