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查到这里,魏国公就看着沈钧了,问道,“这案子还要继续审下去吗?”
再审下去,不是沈家二房坑大房,就是沈家二房和崇祖侯世子联手坑沈家。
横竖都是沈家丢脸就是了。
魏国公府大松了一口气,不管之前案子如何,他都打算把这黑锅一起送出去了,这烂摊子撰手里,他嫌烦。
沈钧脸黑如锅底,四太太和老夫人就在偏屋听他们审案,对沈琦和崇祖侯府失望透顶。
尤其是崇祖侯府,如今连番遭厄,自顾不暇了,还一门心思算计旁人,半点不值得人同情。
老夫人转身走了,四太太赶紧扶着她一起离开。
这案子当时怎么处理的,沈玥不知道。
等消息传到她耳朵里时,则是沈瑶病重,被崇祖侯府偏院的大火和被杀的那些小厮给吓的魔怔疯癫了,不愿再回崇祖侯府,沈钧亲自去找了崇祖侯,帮沈瑶要了一封休书。
至于沈琦,沈家倒没有做绝,二房自愿请求分家了事。
二房搬的很快,三天就搬离沈家了。
至此,沈家和崇祖侯府的瓜葛算是一刀两断了。
反倒是沈家主动替女儿请了封休书的事,轰动京都,旁人家都怕休妻,沈家倒好,居然主动提,实在叫人琢磨不透。
尤其沈玥还是沈家女儿,医术高超,难道也拿魔怔疯癫之症没辄吗?
还是沈家怕崇祖侯府连番遭迫害,怕受到牵连,所以赶紧和崇祖侯府断了往来,可要灭崇祖侯府满门的黑衣人,不是被杀了吗,尸体如今还在刑部的停尸房呢,被杀了那么多暗卫,估计就算和崇祖侯府有什么深仇大恨,至少最近一段时间也不敢再动手了吧。
街上流言蜚语不断,沈玥身为沈家女儿,不免受到牵连。
这不,顾侧妃就几次阴阳怪气的指责沈玥空有一身医术,却没有半点济世救人的心,不给顾芷云治脸,居然连自家亲姐妹都不给治,当真是心狠至极。
沈玥看着她,似笑非笑道,“顾侧妃记得四妹妹和我是姐妹,难道不知道她娘还是我的杀母仇人?顾侧妃心底善良,能对杀母仇人的儿女既往不咎,甚至救她们,我可做不到。”
“你也别拐着弯的想从父王和母妃身上下手,逼我给顾芷云治脸,我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差点撞到我,我看到她都心有余悸,如果一定要我给她恢复容貌,十万两银子,不论谁给我,我都会帮她治。”
顾侧妃拳头攥紧了。
十万两银子?
她怎么不去抢!
沈玥只是给老王妃请安,被顾侧妃逮到机会说话,请完了安,她就福身告退了。
等她走后,老王妃看着顾侧妃道,“沈家要休书,崇祖侯怎么没提要求?”
顾侧妃看了老王妃一眼,说的轻巧,要是能提要求,她大哥会不提吗?
崇祖侯府如果不写休书,沈家就要把沈琦交给刑部了,到时候沈琦和世子就名声尽毁,两家直接从联姻结仇。
沈家不想和崇祖侯再有丝毫的瓜葛,才只要了一封休书。
还想以此要挟沈钧让沈玥给顾芷云治脸,崇祖侯提了一句,沈钧当场就翻脸了。
要不是魏国公在,从中说好话,让沈瑶把陪嫁悉数带回沈家,这事都没完。
顾侧妃头疼,本来王府里应该高高兴兴的准备喜宴,迎娶赵嫣然过门。
可是顾芷云脸受了伤,整日哭哭啼啼,她听着都烦,又担心她会不小心说漏嘴,到时候传到王爷耳朵里……
这边沈玥又是一块铁饼,油盐不进,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难道真的要她拿十万两银子出来,给她治脸?
说句心里话,顾侧妃觉得那张脸真心不值十万两。
这边,顾侧妃被顾芷云和崇祖侯夫人搅合的头疼,沈玥还在为楚桓元迎娶赵嫣然的事忙着。
虽然这事楚总管完全可以一手操办。
但她才接手王府内院,需要立威,更需要向京都的那些贵夫人们展示她管家的本事,所以一些事楚总管决定了,还走个过场,来问问沈玥的意思。
沈玥承楚总管的情,在外人看来,则是世子妃怀了身孕,还为二少爷娶妻的事劳心劳力,顾侧妃还没事找茬,实在是不知好歹。
这些话,传到顾侧妃耳朵里,差点没气吐血。
转眼,就到了楚桓元迎亲的日子了。
王府里,挂满了大红喜绸,到处洋溢着一片喜气。
吹吹打打,热热闹闹。
楚桓元总算是把赵嫣然迎进了王府,要是以前,楚桓元娶妻,顾侧妃绝对是众星捧月,被人围着。
如今,王妃坐在首座上,大家奉承巴结讨好的只有王妃。
要不是今天娶妻的是她儿子,顾侧妃真的就甩脸走人了,她嫁进王府这么多年,几时受过这等鸟气啊。
沈玥陪着王妃招呼客人,也就半个时辰的样子,王妃知道她不甚喜欢,而且眉间露了疲乏,心疼道,“你还怀着身孕,为了这场喜宴,累了许久,你先回去歇着,这里有母妃招呼。”
沈玥也没推辞,她是真的被这些恭维和笑声吵的头疼了,就起了身,打算告退。
只是还没转身,远处传来一阵鼓声。
震耳欲聋,硬是将王府的热闹喜宴给生生盖了过去。
热闹的喜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耳畔只有鼓声和一阵阵回音。
鼓声敲的响,也敲的急切。
“边关……不会是起战事了吧?”
有大臣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