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兵进屋时,“沈玥”正往米缸里头躲,已经蹲下,就差没改盖子了。
铁骑兵统领走到米缸钱,用手里的刀敲了敲,道,“赶紧的,给我出来的!”
把煊亲王府的暗卫吹的有多么的厉害,可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西秦!
在他们的地盘上,哪有煊亲王府撒野的份。
把人救走了又怎么样,不还是被找到了?
若是方才从容不迫的跟着他们去军营,也不至于现在躲到米缸里头狼狈。
“沈玥”磨磨蹭蹭,不愿起来,铁骑兵没有那好耐性,伸手就要抓她,沈玥猛然起身,小心的扶墙起来。
一只手还不忘记扶着肚子,在旁人眼里,是担心腹中胎儿受伤。
然而对她来说却是枕头没塞好,快要掉出来了。
十三少爷出的什么馊主意啊,他一个堂堂男儿,装女人就算了,居然还装孕妇,以后还怎么抬的起头啊,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她一脸胆怯,被请出了屋子,坐上了马车内。
其他铁骑兵过来道,“没看到煊亲王府的暗卫和世子妃的暗卫。”
铁骑兵统领冷笑一声,“不过是一群缩头乌龟罢了!我们的任务是护送煊亲王世子妃回军营,其他人不重要。”
虽然嘴上讥讽,但是铁骑兵还是不敢耽误时间,他们一队人马,折损了小半了,死的死,伤的伤。
如果不是顾及煊亲王世子妃怀着身孕,只怕真叫他们给逃了。
不过真逃了也没什么,那铁链钥匙独一份,大将军贴身携带着,可没人能偷的到。
当初她为了铁链去西秦,就还会为铁链乖乖屈服。
坐上马车,铁骑兵就带着“沈玥”回了西秦军营了。
他们走后,小镇彻底安静了下来,除了叫骂声。
他们一路追杀,闹得街上鸡犬不宁,不少人的摊铺都翻了,对那些百姓来说,损失惨重,找不了他们出去,还不兴他们背后骂几句出出气。
假煊亲王世子妃被抓走的消息传回小院,沈玥替那假扮她的暗卫捏一把冷汗,万一被发现了,可就凶多吉少了。
秦齐望着楚昂道,“我们要不要紧跟在他们身后回边关?”
楚昂摇头,“要是昨天或许可行,现在边关正在打仗。”
两军对垒,打的正惨烈,城门根本就不许进出了,回不去的。
回来的不是时候啊。
只能先在这里等着了,如果计谋成功的话,他们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回去了。
还妄想拿世子妃交换城池,他要他们西秦乖乖把城池双手奉上!
不过,计划总是很好,但是架不住意外横生。
假煊亲王世子妃根本就没有见到西秦曾大将军便先露了底。
马车刚到军营,暗卫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猝不及防之下,根本就来不及嫁妆沈玥的声音,再者,他一路上基本都不说话,就怕露了馅。
一旁的铁骑兵听到男声,眉头一皱,觉得哪里不对劲。
铁骑兵统领脸都黑了,掀开车帘就要抓人。
结果暗卫将手里的铁链一甩,勒住了铁骑兵统领的脖子,将他甩开,而后骑上马背,一夹马肚子,就飞奔逃命。
这时候不逃,待会儿可就逃不掉了。
然后铁骑兵就赶紧追人。
再说曾大将军这两个月吃了好几场大败仗,丢了两座城池,军威受损,正想拿沈玥的命来挫挫楚慕元的锐气,等的火急火燎的,官兵老远看到马车过来,赶紧去报喜了。
曾大将军喜不自胜呢,结果铁骑兵回来告诉他,抓回来的是个假的。
假的已经够曾大将军生气的了,结果假在军营门口还让他给逃了,这也太没用了!
曾大将军怒气上涌,脚一抬,将铁骑兵一脚踹翻,口吐鲜血。
铁骑兵爬起来,跪下道,“求大将军给属下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将功折罪,你怎么折?!”曾大将军想抽刀的心都有了。
一旁的将军则道,“我西秦和宁朝正在开战,煊亲王府的暗卫不可能带她回宁朝,就还在我西秦,派人在必经之路上盘查,她手上有铁链,没有钥匙打不开,除非她绕道从东齐走,否则绝对回不去。”
为今之计,也就只能这样了。
曾大将军给铁骑兵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如果再办砸了,要他提头来见。
铁骑兵统领出了军帐,一张脸黑成了锅底,想将沈玥和煊亲王府的暗卫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
以防万一,铁骑兵在三个地方设了关卡,但凡路过的马车,一路用刀子捅,宁可错伤,绝不放过。
“看来是真的走不了了,”楚昂叹气。
不仅回宁朝的路被拦了,就连从东齐绕道都不行,必经之路有官兵盘查。
而沈玥的铁链真的是太扎眼了。
这两天,暗卫一治尝试开锁,尝试了多少次,就失败了多少次。
一个个垂头丧气,恨不得用牙将铁链咬碎。
沈玥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对了,刺客没事吧。”
刺客被带进来,正好听到沈玥在问他,语气里露了三分担忧。
刺客神情微敛,心里颇不是滋味儿。
如果不是他奉命将煊亲王世子妃挟持去帮皇后治脸,她何至于有家归不得?
他愣了没动,暗卫就推他往前走,一时没反应过来,往前一栽,堪堪稳住才没有摔倒。
沈玥好说话,煊亲王府的暗卫可还记仇的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