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扯过一条毛毯覆在沉睡的笙歌身上:“那你留下。”
向启感受着飞机起飞浑身失重的感觉,默默闭了嘴。
让他留下?怎么留下?跳下去?
他觉得,还是命要紧。
只是想到黎臻和沈纾二人单独在一起,这心里怎么如此七上八下呢?
向启猛地一拍脑门,沈大律师那么彪悍,他瞎担忧个什么劲?
容瑾幽幽的目光朝他的方向探了一眼,他好似被人捉赃一样挺直了身体,干笑着。
考虑到笙歌身体的缘故,三人没有直接回青城,而是在雅典住了一夜。
笙歌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难受,往脑门子一探,烫得自己手一缩。
“你发烧了,吃药吧。”容瑾扶起她的上半身,让她靠在床背上,然后递来一杯水和药。
她看着躺在他手里的白色药丸,摇了摇头。
容瑾目光一沉:“以后我会做好措施,不用担心。”
笙歌看着他,默默地接过药和水,当着他的面把药吃下:“我饿了。”
“我让酒店煮点粥。”
“我想吃李妈做的。”笙歌提出了不可能要求。
李妈在青城,而他们在雅典,她在故意为难他。
他却仿若不知一样,眉心蹙了蹙,直接应了口:“好。”
说罢他起身朝外走去,笙歌确定他走远,跑到卫生间,把一直压在舌底的药丸吐了出来,药丸已经有些融化,喉腔里一片苦涩,她漱了好几口水,才觉得喉咙舒服了一些。
她穿着睡衣,容瑾已经替她清洗过了。
撩起手臂,上面几道淤青上也飘着淡淡的药香味。
笙歌沉默地放下衣服,放了热水,拧着毛巾给自己物理降温。
容瑾再次回来的时候,笙歌已经发了一身的汗。
他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后,通知酒店人员上来换床单。
笙歌裹着一层厚厚的毛毯蜷缩在沙发里,安静地衔着容瑾喂过来的蔬菜粥,入喉的时候,她怔了片刻,竟然真的有李妈的味道。
“你做的?”她忍不住问。
“嗯。”容瑾不咸不淡地回答:“我尝过了,味道应该还可以。”
“你会做饭?”笙歌没有张口接他再次舀过来的粥,而是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
容瑾看了眼粥,示意她张口。
一碗粥下肚,看着她困惑的神色,他才淡淡回答道:“请外援。”
请外援?
她猛地想起先前在圣岛的时候,她说如果不会做的菜,就打长途电话,请李妈当外援。
只是这外援她没请成,倒成了他请。
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他的手上,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几抹烫伤的痕迹。
容瑾装作不经意地把袖子掩了掩,抬头望向她:“还想吃?”
“如果我说还想吃,你得再花费多少时间?”
如果她没记错时间的话,他出去到这碗粥的出现,差不多有四个小时,一碗蔬菜粥哪里用得了四小时的时间,这其间,笙歌不用想,就知道他必然失败了许多次。
心里蓦地有些不是滋味。
“不用多久,十分钟就好。”容瑾看着她困惑的脸庞,补充了句:“我刚才让阿启一起学了,他现在还在厨房。”
“……”
话落,一阵敲门声传来,容瑾起身去开了门,只见向启端了一大锅粥进来,看着她笑嘻嘻道:“大妹子,本警官第一次下厨,来尝尝我的***作。”
笙歌看着他挑了挑眉:“***?”
向启脸上直冒黑线,“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粥!”
笙歌没什么食欲,此刻已经差不多饱了,自然是吃不下,最后变成两人大男人平分了这一锅粥,向启吃着自己的作品津津有味,自夸得像海天筵席,人间美味。
只是,容瑾越拧越深的眉头却告诉她事实必然相反。
最后,向启还恬着脸问容瑾:“阿瑾,我做的是不是比你做的强一些?”
后者非常给脸地把碗里的粥喝完了,放下碗幽幽道:“天壤之别。”
“那是自然,本警官不愧是出生在美食世家,天赋异禀,不当厨师简直是暴殄天物!”
笙歌嘴角抽搐着,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身侧,容瑾沉吟了片刻:“不好意思,刚才没有表述清楚,我说的是我是天,你是壤。”
话落,笙歌没忍住,噗嗤一笑。
向启还捧着碗喝最后一口粥,瞪圆了眼睛看着容瑾,粥噎在喉咙中,不上不下,他连忙放下碗,扶着胸膛剧烈地咳嗽起来。
容瑾好嫌弃地看着喷到桌面上的饭粒,把纸盒丢到他头上:“处理干净。”
他如避瘟疫一样抱起笙歌朝卧室走去,此间笙歌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散。
“看戏看得很开心?”头上,容瑾冷不伶仃冒出一句。
她浑身一僵,身子已经重新回到了干净的床褥间,她别过头,嘟哝着:“挺开心的。”
容瑾嘴角也跟着勾了勾,“我去拿药。”
笙歌急忙拦住他:“我的烧已经退了,不想吃药。”
他犹疑地目光在她脸上扫视了片刻,似是想从她的脸看穿她的内心。
抬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容瑾拿出体温计给她测了体温,三十七度五。
他锁着眉:“还有低烧,为了避免复发,还是得吃药。”
笙歌看着躺在他手心的药,皱眉别开头:“不吃!”
“顾笙歌,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我没有闹脾气,我的身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