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乐意。”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做事情向来都没有原则。”
笙歌视线锁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异样的表情,一字一顿道:“所以这件事情容瑾是知道的?”
米拉轻轻把苏打水放下,迎向她的目光坦然开口:“我只寄了一个u盘。”
笙歌抿唇:“既然如此,我相信u盘里面的内容你已经看过了,为什么要给我寄一段删减过的视频文件?”
“怎么会是删减过的?我拷贝出来分明是完整的。”米拉闻言眉心一拧。
“视频长度是两个小时整,在一个小时十分八秒的地方有明显删减过的痕迹。”
“不对,视频的长度应该有两个小时三十八分……”米拉讲到此处的时候,脸色一僵,她倏地看向她:“你在给我下套?”
笙歌扯唇苦笑:“我只想证明我的猜测。”
“什么猜测?”米拉困惑地看向她。
从她疑惑的神情里笙歌已经明白所有。
除了米拉,她不是第一个看过视频的人。
而从收到快递到她第二次查看这段视频的时间里,能接触到u盘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容瑾。
她想起那段时间他的种种异常。
故意冷淡她……
没关书房门,让她听到他与容老爷子打电话。
他把逼她离开的动作做得很明显,可却在她淋雨昏倒的时候及时出现,照顾了她一整夜,明明可以抹去一切痕迹,可他却又故意留下线索让她去猜。
就好像《犯罪心理学》书上全新的折页,那个寓意分明的故事。
就好像医院的偶遇,他一直摩挲手表的动作。
她记得那时候的时间十三点十分八秒。
笙歌之所以能把秒都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他手表上的时间是定格的。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看花了,如今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都是容瑾故意这么做的。
十三点十分八秒,一点十分八秒。
强调两点开记者会,而他手表上的时间却停留一点十分八秒。
与视频上的时间莫名地吻合。
是巧合还是刻意?
笙歌想已经不重要了。
她阖了阖眸,看向米拉沉沉道:“你之所以会来找我,也是他的授意是不是?他到底想做什么?”
米拉看了眼她身后,嘴角缓缓勾起:“这你就得亲自问他了。”
“什么意思?”
她话落,两个男人的身形出现在她面前。
是容世泽和容瑾叔侄。
“等久了吧?”容世泽看着米拉,语气是那种腻死人的温柔。
米拉下颌朝剑拔弩张的二人方向抬了抬,示意他收敛些。
容世泽眉梢一挑:“阿瑾,还愣着干嘛?坐下啊!”
容瑾瞥蹙了蹙眉,不甘不愿地给他挪了位置。
米拉招呼服务员拿来菜单,递给笙歌:“重新点吧,刚才那两份是我跟阿泽的。”
“他们为什么会来?”笙歌没有接。
容瑾淡淡接过,按了笙歌的喜好跟服务员点单。
米拉见状挑了挑眉:“你来的时候,我就给阿泽发了信息,好了,现在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直接问他们了。”
她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容世泽摆了摆手,表示很无辜:“我劝过这臭小子了,是他执意孤行,不关我的事。”
笙歌看着虚伪的二人冷冷一笑,心想他们不愧是夫妻。
“你猜得不错,在你还没收到u盘的时候,我就从三叔口中知道它的存在了。”身侧的容瑾沉声开口。
他话落,米拉狠狠地瞪了容世泽一眼,容世泽目不斜视,却在桌子下捉住她的手,讨好地轻轻敲打着。
米拉不动声色地把手拿开,昭示着她此时不悦的心情。
容世泽心里那个苦啊,哀怨地看着一开口就把他给背叛了的容瑾。
容瑾无视他的目光,继续开口:“但是三叔并没有跟我提及u盘里的具体内容,那天带着秦燃去医院复诊回来时,我注意到你手里拿着一个u盘,就知道那就是了,后来趁你睡觉的时候,我把里面的视频看完然后剪辑。”
有种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笙歌开口的话语却很平静:“为什么?”
容瑾沉默。
容世泽见状叹了口气,看向笙歌缓缓开口:“因为在这之前,老爷子用你逼过他。”
“我?”笙歌不解。
“三叔……”容瑾不悦地蹙眉。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瞒的?”三叔对他的犹豫不决颇为不满,替他开口问笙歌:“还记不得当年你在美国差点被三个男人侵犯的事情?”
笙歌闻言脸色蓦地惨白,双唇更是毫无血色,那天晚上对她来说就是噩梦,也是她的抑郁症的根源……
那三个歹徒当年就已经绳之以法,她以为这件事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额头冷汗滚落,她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无论过去多少年,那种恶心的感觉尤然历历在目:“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老爷子调查了你,翻出了当年的监控视频威胁阿瑾跟你离婚,否则他就会公开这段视频。”
公开视频?
笙歌浑身一哆嗦,想都不敢想这个可能性。
老爷子是想毁了她吗?
容瑾紧紧握住她的手,安抚着:“不会发生这种事,视频已经被我销毁了,关于那件事的一切可循之迹我也都抹掉了。”
他暗哑的嗓音好似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