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纾越想越委屈,眼泪忍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不要你管!”她咬着唇,不让身后的顾如归听出她的异常。
顾如归眉头蹙了蹙,当初他离开的时候,阿纾不过到他肩头的高度,如今已经堪堪可以够到他的鼻尖,原本一头柔软的短发已经被及腰的长发取代,拂过手背痒痒的,让他有一瞬的恍惚。
刚才沈纾初扑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并没有马上把她认出来,直到黎煜给她擦拭的时候,他才陡然从那熟悉的面容发觉那竟然是她!
只不过,那时他还不甚确定,直到叫了她之后,她非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催促着黎煜离去,像极了当初在青大的校道偶遇时候局促的模样,他才百分百笃定那便是她!
如今已经跟笙歌一样已然十八岁的沈纾!
想到笙歌,顾如归眸色深了几分,“是小歌带你来的?”
阿纾闻言挣扎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他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查下小姐在哪间包厢,无论如何都给我把她带回去,这阵子给我看紧她,若是让我再发现她跑到这种地方,你知道后果!”
阿纾听清楚了他话里的意思,连忙转身去抢他的手机,急切道:“顾如归,凭什么这里你能来我们就不能来,小歌已经成年了,你没有理由再这么管着她!”
顾如归侧身躲开她,把手机贴到耳边再次吩咐道:“就说是我的命令!”
然后收起手机,幽深的目光锁着她,“她成年了,那你呢?”
阿纾顿时哑然,咬着唇瞪着他,眼底还挂着泪痕,花了淡妆,像只掉进泥坑里的花猫一样,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顾如归不吃这套,他瞥了眼黎煜消失的方向,眉心蹙了蹙,“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那个男人是谁?”
“说了你也不认识,我干嘛要跟你说?”
顾如归被她噎了半晌。
她冷哼一声,脑中却努力搜寻着黎煜的名字。
脑袋“嗡嗡”地疼,阿纾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才缓过一阵酒劲,这下后劲又上来了,整个人昏昏沉沉,若不是领子还被顾如归提着,只怕早已瘫软在地。
她难受地按了按太阳穴,心底暗暗思忖着刚才到底是什么劳什子酒,怎么就喝一杯,后劲就如此厉害?
问题是酒劲还很霸道,身体分明却绵软得不行,五感却有愈来愈清醒的趋势,好似古代施刑中途,用冷水把犯人浇醒,非要犯人清晰地承受着这份难受不可!
阿纾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倒是一昏头睡过去也好,偏偏这样不上不下,简直要命!
“四年不见,倒是牙尖嘴利了不少!”
股如归边说边放开手,岂料才刚松了手,阿纾便一个趔趄往后倒去,他见她状态不对,一伸手把她重新捞了回来,低头闻了闻她身上的酒味,眉心紧蹙,“玫瑰之恋,我都不敢多喝,你是喝了多少?”
“玫瑰之恋,好好听的名字啊……”
阿纾觉得脚底有点飘,二波酒劲上身的她已不知今夕是何夕,顾如归拉住她的同时,她也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脖子,“顾大哥,我好难受。”
“难受你还敢喝?”他凉凉地回了一句。
“可是我就是难受!”阿纾勒紧他的脖子,强烈地表达她此刻的不适。
顾如归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声音里顿沉了几分,“我没聋,况且我想刚才你已经表达过了。”
说罢,他试图去拉她的手,但是才刚拉下来一只,另一只又缠了上来,女孩白皙纤细的手臂就就好像藤蔓一样,紧紧攀附着他,不让他有机会挣脱。
顾如归心中顿生不悦,无法将眼前撒酒疯的女人和当初那个局促的少女完全重合。
看来这四年的时间,她不但牙尖嘴利了不少,就连脸皮也厚了不止一层,喝了点酒是不错,但是都像这样见着男人就往上缠吗?
忆起刚才她蜷在黎煜怀中缱倦的样子,他眸光危险一眯,咬牙切齿道:“沈纾,放开!”
“不要!”沈纾势要撒泼到底的趋势,拉住顾如归的脖子往下压,对上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低声喃喃道:“顾大哥,你知道吗?我已经取得加州大学交换生的名额了,下个月就要去加州了,我心想着到那时候就可以见到你,可是刚才小歌却跟我说你回来了,不是说还要一年才回来的吗?为什么会提前回来?”
“交换生?”刚才她跟黎煜解释二人关系的时候,似乎也有听到这个词,想至此,顾如归凝视着她的眼睛,问:“什么意思?”
“四年啊,一千四百七十一个日夜,我这么努力,为的就是能足够优秀到和你并肩而立,在今天之前,我以为自己已经很接近你了,可是一个转身竟然又是千里万里的距离,顾大哥,我难受,心里难受!”
他闻言怔了一瞬,一时之间没有从她的言语之中消化过来,“你说你申请交换生是为了我?”
阿纾扯着唇角苦笑,神色失落无比,“可不是?只是现在有什么用呢?”
顾如归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他叹了口气,双手伸到后颈处,刚准备用巧劲把阿纾的手臂拉下来的时候,唇上被一团柔软的东西堵住。
那东西柔嫩娇软,带着微微的酒气,他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是阿纾的唇瓣。
顾如归浑身登时一紧,原本已经握住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