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在期盼他的反应,只会把他刻成心底的伤疤,就像他胸口的那朵蔷薇,越鲜艳越疼痛不堪。
阿纾的太阳穴突突跳着,她干脆把衣服放下,捡了件简单的睡衣换上,顺便把被他扯坏的裙子丢进垃圾桶。
乍然看到黎之语刺激了她,只顾得收拾东西,匆忙间忘了头发要吹的这件事,此刻半湿的头发贴在后脖上,黏糊糊地难受。
阿纾拨了拨头发,走到洗浴间把头发吹干,出来时,看见房门把手转动,却不得其法。
她锁了门,所以门外的顾如归根本进不来。
门把手转动了一会儿便没了动静,随之“笃笃”敲门声响起,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刚才的一幕始终让她心有余悸,这时候她断然不会开门。
但是外面的人锲而不舍一般,断断续续地敲门,阿纾听得心烦,索性掀开被窝钻了进去,再把头整个埋进被窝,听不见为净!
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停止,她也困意沉沉,医院睡得不好,原本不沾床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一沾床,困意顿时席卷而来,眼皮子怎么都睁不开。
顾如归去楼下找来钥匙开门的时候,阿纾已经抱着被子睡熟了。
他不自觉地放轻脚步朝她走过去,把医药箱搁置在床头柜上,然后缓缓在床沿坐下,静静凝视着她的睡颜。
良久,他才想起什么般,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右手拿了出来。
只见阿纾的胳膊处有一块淤青,边缘已经磨破了皮。
顾如归瞳色一深,拿过医药箱,取出棉签和消毒水给伤口消毒,然后再拿出一管药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许是药物刺激得她有些疼,睡梦中的阿纾眉头一皱。
顾如归抿了抿唇,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处理好她手上的伤,合上医药箱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腰肢却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阿纾仍然闭着眼睛,嘴里却喃喃着:“顾大哥,别赶我走……”
顾如归有一瞬间哭笑不得,刚才是谁嚷嚷要走,他何时赶过她?
空出一只手去掰她的手,不料她却倏然收紧手臂,力道大得箍得他生疼。
阿纾显然是被梦魇困住了,她贴着他的身体低低呢喃着,语气哀恸,“顾大哥,好疼……好多血……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闻言,顾如归的动作倏地僵住了,因为她的用词是“也”。
大掌覆上了她的手背,他扭头看向她,“什么叫做你也要死了?”
她的事情他记得清楚,可却从来不曾记得她有过生死的时刻,想至此,他沉沉道:“沈纾,把话说清楚!”
阿纾摇着头,“不……不要拿念念来逼我……你知道她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