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黎煜搀扶到主卧室后,她已经气喘吁吁。索性他的酒品不错,酒醉后没有半分闹腾,沾了床就安安静静地睡着,省去了阿纾许多心思。
床上,黎煜睡得沉,阿纾却了无睡意,那时候她刚怀上念念,妊娠反应严重,安顿好黎煜后,便又跑去厕所吐了一番,漱了口后只觉得屋里闷得慌,便起身到院子里散步。
她记得那天的夜色很好,院子里的白翼扶桑也如今日一般盛开正旺,而那时月色倾华,朦胧的月光在白色的花朵上镀上层银辉,显得圣洁无比,一霎那的就夺了人的眼球,阿纾不由自主的走过去。
可待她的手刚触及白色的花瓣,一道沉沉的声音便在背后响起。
“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纾回身,诧异地看着原本应该在床上入睡的黎煜赤足站在鹅软石小径上,月色铺洒在他的脸庞上,映出他一双森冷的眸子,让人胆颤心惊。
微风送来他身上淡淡的酒气,有些刺鼻,阿纾按压着翻涌不适的胃部,忍住呕吐的冲动。
与此同时,黎煜的目光落到她的手上,目光一沉,阔步走过来拂开她的手,指着门口的方向,“不要碰这里的一草一木,出去!”
他那一拂用了不小的力气,阿纾踉跄了一步才站稳了身子,抱着肚子有些后怕,却不免有些恼怒,“你发什么神经,你在这里,我又去得了哪里?”
二人之间的婚姻有些微妙,只领了证便算是结婚了,何谈婚礼?甚至今天是她第一次回黎家,她人生地不熟,而身为丈夫的他却喝得酩酊大醉,她除了跟着他还能去哪里?
“黎家多的是房间,你随便找间住下。”黎煜背对她,话语毫无温度。
阿纾觉得好笑,她看了眼他的背影,不再理会他,直接往楼里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手臂就被人从后拽住,黎煜声音夹着逼仄的寒凉,“你去哪里?”
手腕有些痛,阿纾拧了拧眉,“睡觉。”
“你去哪里睡?”
阿纾觉得酒精麻痹了他的智商,她这不是明摆着要进屋睡觉?于是她挣开他的钳制淡淡道:“你刚才自己说的,黎家的房间那么多,我还怀着孕,主楼太远走不动,正好这里方便,放心,我不会动院子里的一花一木,只是借宿一宿而已。”
黎煜被她的一番措辞说得有些愕然,而在他愣怔间,她已经上了楼,留下一脸气急败坏的他。
想至此,阿纾的嘴角不免勾起一抹笑意,只是笑意还没到达眼底,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呵斥声,“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