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从哪方面她都占了下风。

在处事方面,阿纾远远不及黎宗光老奸巨猾,刚才二人的见面,他看起来不动声色,实则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只等她能够入瓮,她早就该料到,她当初做了那样的事情,本来就对她不满的黎宗光怎么会轻易放过她,现在只是软禁,后面又会做什么呢?

设想着会发生的各种可能,阿纾的后背忍不住冒起一团团寒气。

若是早知如此,刚才就应该顺水推舟答应黎之语的要求,说自己嫁给黎煜不过是因为贪图他的财产,然后拿了她给自己的钱带着念念远走高飞。

只是为时已晚……

阿纾竭力迫使自己压下心中的慌乱,好有副清醒的脑袋去捋清当前的形势,首先她想到的便是沈念。

显然,黎宗光已经知晓沈念的存在,凭借她是黎煜女儿的这层身份以及顾如归的承诺,应该暂时不会出什么问题。

意识到沈念是安全的时候,阿纾浑身的紧张也就卸下了大半,她扯了扯唇角,本来紧紧扣着大门的手缓缓垂下。

她后退了一步,望着高深的院门,想看看外面都是奢侈,不知为何心中顿生出一种“一入侯门深似海”的感觉,于是阿纾莫名又想起沈太太在她二十五生日那天说的那句话。

沈太太说:小纾,轰轰烈烈是一辈子,平平顺顺的也是一辈子,你这孩子怎么偏爱往尖里钻呢?

此时此刻,她竟然没有比什么时候更赞同母亲的话语,再多的轰轰烈烈都抵不过一辈子的平顺,在感情这条路上,她钻了不少的牛角尖,付出了不少代价,它们就好像一滩不知深浅的泥淖,拉扯她,令她裹足不前。

仔细思索着这两年,除了念念外,她似乎一无所有。

灵台清明之后,黎宗光要做什么,已经显得没那么重要,在这种四处被掣肘的时候,她能做的唯有等待,等待对方阐明他的用意,等待未知的一切,等待着她钻牛角尖的代价。

想至此,阿纾盘腿在鹅软石小径上坐了下来,石子有些凉,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伸手拨弄着落了一地的白色扶桑,自言自语道:“佛家偈语:世事无相,相由心生,可见之物,实为非物,可感之事,实为非事,物事皆空,实为心瘴。你主人之所以如此钟爱你,是否是因为你的品貌恰恰迎合了他的心境?”

白色的扶桑花安静地躺在地面上,不曾因为她的话语而起一丝波澜,事实上,它们既已委地就已是死物,想要期待它表现出些许不同,显然是天方夜谭。

阿纾叹了口气,不再与它们较劲,“你们虽然是死物,却知道驻守一处,时时信守花期,争抢在枝叶末梢绽放,与你们相比,你的主人又何其自私?”

说完,她抬手拨乱了一地的花朵……


状态提示:久念成牢(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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