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启看着她,就想起沈纾在拘留室受了半个月的罪,语气便丝毫不见客气,“黎小姐现在才想着亡羊补牢,未免有些为时过晚?我已经放弃对你的控诉了,你大可安心,无需反复确认,我病房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还是请回吧。”
黎之语被他的话语刺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毕竟自己有错在先,只能硬着脸皮道:“向警官你误会了,我来并不是想确认什么,而只是想单纯地跟你道个歉。”
“道歉就不必了,我有些累,黎小姐,门在那边,慢走不送。”向启翻了身,摆明一副送客的姿态。
本以为她会知难而退,却不曾想身后半天都没有动静,他扭头看向依旧杵在原地不动的黎之语,蹙了蹙眉,“敢问黎小姐还有何贵干?”
黎之语含着金钥匙出生,加之黎宗光的疼爱,从出生到长这么大,其他人见到她都毕恭毕敬,少有人用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而面前的向启,二人屈指可数的几次见面中,他似乎都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甚至还带着一股莫名的敌意,她不知道这股敌意从何而来,虽然这次做错事情的人是她,但是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憋屈。
她看着他,问:“向警官,你是不是讨厌我?”
除了如此缘由,她想不通为何他看见她总是一副“欲除之而后快的模样”。
向启被她问得一顿,其实黎之语本没有什么错,但是一想到黎家对阿纾的态度,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更别提好脸色,他没有当面给她难堪,已经很好了。
他冷冷的掀了掀嘴角,“讨厌说不上,我只不过是在想,人和人的差别真大,有的人养尊处优,事事有人罩着不知人间疾苦,有些人活得小心翼翼,却还是不免备受苛责。黎小姐,你不觉得这样未免太不公平了些吗?”
黎之语倏地抬头讶异地看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黎小姐难道会不清楚?据我所知,黎煜的死因当年就有定论,何苦把这一切推到沈纾身上,且不论黎煜的死跟沈纾根本就没有关系,她还有黎煜的孩子,黎家就是如此的不近人情,非要把人往死里逼吗?”
黎之语咬了咬唇,“你和沈纾关系很好吗?”
向启闻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黎家难道连这都要干涉?”
黎之语沉默了很久,久到向启不耐烦的时候,终于抬头看向他,缓缓道:“我看得出来,你喜欢她,既然如此,你劝她离开青城吧,能走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