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只有过爱和恨,从来就没有过讨厌。

而现在的顾如归,除却是念念父亲的身份外,跟她再无更多的关系。

只要他不跟自己争抢念念,那么充其量,二人只是一个见面可以简单问候的陌生人。

讨厌这个名词太高尚,她从不委屈自己对一个陌生人费心费力。

于是,她推开他,看着他淡淡道:“顾如归,我不讨厌你,只要你不跟我抢念念,我们还可以跟以前一样,两看两不见。”

两看两不见?

他们都有了沈念了,她还要跟他两看两不见?

顾如归心底不免起了一阵莫名火,“如果我跟你抢念念呢?”

阿纾本来想俯身撩裤腿的动作顿了顿,她神色一冷,“你敢!”

“沈念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我能她提供最好的医疗条件,可以给她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为什么不敢跟你抢?”

良好家庭环境,是指他和黎之语的家吗?

阿纾没有忘记昨天是他和黎之语的订婚宴,顿时气得浑身发颤,“顾如归,你别欺人太甚!沈念是我的女儿,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更不会让黎之语成为她的后妈!”

顾如归闻言蹙了蹙眉,“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小语当念念的后妈?”

她一怔。

几乎在同时,顾如归眼底亮光一闪而过,嘴角轻佻地勾起,“沈纾,你为什么认为小语会成为念念的后妈?”

阿纾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她阖了阖眸后,才回答:“我知道你跟黎之语已经订婚了,顾如归,你如今佳人在侧,要孩子以后多的是机会,可我只有一个念念,所以请你放过我吧。”

顾如归盯着她,“我也只有沈念一个孩子而已,为什么要放过你?”

阿纾眼底一沉,“这么说,你是非要跟我争夺沈念的抚养权了?”

“有何不可?”

她不免气急败坏,“顾如归,你……”

“沈念不会有后妈,她只有你一个亲妈。”

阿纾拧紧了眉心,“顾如归,你又想甩什么花样?”

顾如归垂眸看着她认真道:“沈纾,我们一起抚养沈念长大吧。”

他的话语犹如惊雷一样敲进阿纾的耳朵,此刻她除了惶恐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感觉。

她忍不住又往后退了一步,“什么意思?”

“我不跟你争夺念念的抚养权,嫁给我,我们一起抚养念念长大。”

嫁给他?

曾经为了这句话,阿纾等了很多年,甚至在梦里,也臆想过无数次,可如今真真切切从他口中听到的时候,她的心中却没有自己所预料的那样感慨万千。

有些话,错过了时机便一无所值。

就比如她对他的感情,无论多汹涌浓烈,如今只剩下过眼云烟。

所以,此刻她的心底没有窃喜,有的只有无尽的苦楚和那种看透世事的苍凉。

她还没老。

可她的心却已经……

死了!

阿纾看着他,嘴角带着淡淡的嘲讽,“不,我不会嫁给你,沈纾只会嫁给爱情,不会嫁给现实。顾如归,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若只是为了念念委曲求全,不是苦了自己?”

她顿了顿,又道:“更何况,念念现在情况未明,若是找不上合适的骨髓,她随时都有可能死去,谈什么长大成人?到时候,你为了念念所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还不如……”

阿纾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眼前一晃,下一瞬,两片微凉的唇贴上她的唇瓣,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语。

她全身蓦地僵硬无比。

顾如归的动作并不粗鲁,甚至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联系,他轻轻地吮着她的唇瓣,试探了一番,见她没有反抗后,这才缓缓探入。

一股羞耻感顿时袭满了全身,阿纾恨自己的不争气,因为即使已经做好跟他两清的打算,可是对他久积多年的爱恋却让她无法对他的亲吻无动于衷。

顾如归不再浅尝辄止,呼吸慢慢变得粗重起来,甚至动作间也不乏掠夺的意味,阿纾意识浮在云层的顶端,身体却被迫沉沦。

不,不能再这样了!

她阖了阖眸,下颚毫不犹豫地一合。

顾如归闷哼了一声,可他还是没有放开她,把她抵在墙上更加粗鲁地吻着她。

口腔里血腥味蔓延,味蕾尽是咸腥苦涩的味道。

待这种味道充盈了整个口腔,他才缓缓地放开她,倾长的手指轻轻地擦拭掉她嘴角的血迹,黯哑的声音低沉如水,似是在问她又像在问自己:“你既然不爱我的话,当初为什么要费劲心思救我?”

阿纾难堪地别过脸去,她苦嘲道:“我救你,是因为我曾经爱过你。而现在,我不爱你了。”

顾如归扳过她的头颅,指梢危险地滑过她的唇,“沈纾,我要听的是实话。”

阿纾注视了他良久,眼底逐渐换上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神色,她红唇妩媚一勾,轻轻开口:“实话就是我结过婚,生过孩子,现在是个克死丈夫的寡妇,顾先生,你离我这么近,不怕被我克死吗?”

顾如归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你忘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所以,顾先生不是更应该好自为之?”她反唇相讥。

顾如归倏然把她拉进怀里,双唇贴在她耳边,呼吸里还带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没关系,我的命是你的……”


状态提示:久念成牢(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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