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长林爱就住在其中一栋的四楼。
向启按响了门铃,不出几分钟就有一位看起来五六十岁的中年妇女开了门。
“你们是?”她剧烈地咳嗽着,林建的事情给她的打击不小,林爱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颓败的姿态。
容瑾后退了一步,向启上前沟通:“林院长,我们是警察,我姓向。”
“警察啊!”林爱握着门把的手放开,她转身把二人往屋里引:“向警官,你的同事来找过我了,我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我不知道阿建竟然会了我做那种傻事。”
容瑾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的不寻常之处:“你说的傻事是?”
林爱眼睛一缩:“我不知道他会为了我的病而干出偷挪公司款项陷害上司的事,如果我早知道,我宁愿不治病,也不会看着他自己毁了自己。”
这下就连向启也意识到有几分不寻常,容瑾沉沉开口:“你的人跟她说的?”
“不会,连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的人怎么会说。”向启脸色难得严肃:“林院长,这话谁跟你说的?”
林爱有些诧异:“就是那位姓李的警官啊,向警官,虽然阿建做错了事,但是终究错不至死,你看在我没几年活头的份上,请你们查清他的死因,还他一个公道好不好?”
她说着几乎给向启跪了下来,向启急忙把她搀扶起来:“林院长,你不用说我们也会这么做,快起来。”
“你刚才提到的那个小李,长什么样?”容瑾问。
林爱这才注意到屋子的另外一个年轻男人,相对于向启,容瑾周身的冷厉即使她活了这么多年,见过不少大事,也不免浑身一颤。
“一米七五左右的男人,没有穿警服,只穿了牛仔裤和灰色的t恤和李宁运动鞋,哦,对他的左手背上还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她有条不紊的说出,向启闻言有些奇怪地自言自语:“小李手上并没有红色的胎记……”
他刚想问出心里的疑惑就被容瑾拦住。
容瑾一瞬不瞬地盯着林爱:“我还有一个问题请问林院长,你说林建出事之前来找过你,那时候他脚有没有一些异样?”
林爱认真回想了片刻,才点头道:“警官你不问我都忘记了,当年阿建来找我的时候,脚确实是有点跛,我记得我还问他怎么了,他说是前阵子出了一个小车祸撞到的。”
“你确定他是这么说的?”
“确定,那时候他太异常了,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容瑾点了点头,“你的线索很有用,我们一定尽快查清林建的死亡真相。”
说罢,给向启递了个可以走了的眼势。
“阿瑾,小李手上并没有胎记,警局里也没有一个手背上有胎记的人。”向启不清楚刚才容瑾拦住他的意思。
容瑾淡淡瞥了他一眼:“你不觉得林爱形容那个姓李的警官的时候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向启思忖了片刻:“不对,我们看到一个陌生人的时候首先会注意那个人的脸,其次才是高矮胖瘦,关于他穿什么鞋子还有手上的胎记,如果不是刻意,一般很难注意到,这林爱关于那个男人的面貌一点都没有形容,反而将那人穿什么衣服裤子还有鞋子记得一清二楚,这不对劲。”
闻言,容瑾脸上露出一种孺子可教也的神情:“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在撒谎,二就是有人故意引导她这么说。”
“我看她的神情并不像在撒谎,那就是有人引导她故意这么说,会是谁?”向启支着下巴思索着。
容瑾看了眼四周:“这些店铺的门口大都装着监控器,根据林爱提供的线索,想要找到她口中之人并不难。对了,找这个人的同时,查找一下林建失踪前一个月内,青城所有医院的入住记录,他应该在其中某家医院治疗过。”
“你怎么知道?”
“我在他的腿骨发现有处新鲜骨裂,能造成那样范围的骨裂,应该是车祸造成的。”
“就那几根烂骨你都能发现骨裂?”
容瑾冷冷一眼扫过来,向启连忙噤声:“我明白,死者也是有尊严的。”
“接下来的事情你处理。”
向启还没来得及应话,容瑾早已跨进车内,绝尘而去。
容瑾把钥匙丢在桌子上,朝厨房里的李妈问道:“太太还没回来?”
李妈从厨房里探出一个头:“没呢!太太说今天有手术,说不定几点回来。”
又是手术?
“知道了。”他神色淡漠地洗手落座,盯着满桌都是他喜欢的饭菜若有所思。
蓦地,他拎起西装外套,李妈端着汤出来瞧见他的动作,奇怪道:“少爷不吃了再出去吗?”
“先热着。”容瑾头也不回。
与此同时,青城最大的via酒吧内,沈纾抿了口酒,看着笙歌手上的西瓜汁,不解开口:“你约我来酒吧喝果汁?”
四周嘈杂了些,沈纾的话语是用喊的。
笙歌顿了顿,转手倒了一杯酒:“不好意思,职业病。”
身为医生,她很少时候会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因为无论何时,只要需要,她下一秒就得出现在手术台上,而上次少有的一次醉酒后遇到容瑾,也让她有些心有余悸。
她倒了酒,却没有喝,只是盯着酒杯中的液体发呆。
“你跟容教授之间是不是出了问题?”沈纾见她情绪不对劲,直接了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