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说起假话来,也常常能面不改色,这一点,笙歌自愧不如。
果然,她话落不久,就听见沈纾的车辙声在门口响起。
她停了车,朝自己走来,眉眼雀跃:“小歌,下周我休年假,十天的时间,我惦记着这年假很久了,要不我们去爱琴海吧。”
笙歌微诧,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提起。
爱琴海,十年前的约定,可如今却少了一个人,去的话还有意义?
沈纾看懂了她的疑惑,朝她笑了笑:“我相信,微微一定就在我们身边,这是我们的约定,即使有人中将缺席,但是剩下的人有义务把那个人的希冀也一并带到,小歌,我们带上微微的照片一起去,就好像她从未离开我一样。”
笙歌沉眸深思了片刻,才看着她坚定开口:“好,我们去爱琴海。”
落日余晖铺洒,映着二人脸上的笑容越发地璀璨,阳光在空气中结了个淡淡的金影,萦绕在二人身边,分享着她们的喜悦。
夜晚,笙歌把这个决定给容瑾说了。
“要去希腊?”他皱了皱眉头。
“嗯,阿纾下个礼拜休息,正好我也停职没事干,就跟她一起去休假去。”笙歌打理着满头乌黑长发,她最近想把头发剪短的念头疯狂滋长。
“去几天?”
“短的话,一个礼拜,长的话十天半月吧。”
容瑾的目光从书本上抬了抬:“容太太,你现在是在跟我汇报行程?”
笙歌捋着发丝的手一顿,眸光有异色闪过,不怪容瑾的诧异,而是他们目前的关系,似乎达不到每件事都要如实汇报的程度。
她尴尬着:“你可以当做没听见。”
“可是我听见了怎么办?”
“……”笙歌把头发挽在脑后,走进浴室梳洗:“凉拌!”
容瑾眸色一深,放下书本跟着她迈进浴室。
笙歌正脱着衣服,听到背后的响动,连忙拿着衣服遮住胸前:“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你没关门。”他一脸无辜,好像错都在她。
好吧,她忍了!
“你要用洗浴室?那给你先用,你用完再叫我。”笙歌用衣服挡着身子,匆匆往外走。
两人亲密的次数已经不少,但她还不能做到在他面前自如的穿衣洗澡,太尴尬!
只是她没想到,浴室的地板竟然这么滑,才刚走出两步,忽然脚底一滑,整个身子朝容瑾扑过去,还是以一种熊抱的姿势。
容瑾轻轻松松揽住她的腰,她的腰部不着片缕,滑腻的触感,让他的小腹处起了一团火。
有些事真的不能开始,一开始就完全戒不掉。
他耐着性子,抬起怀里女人窘迫的小脸,揶揄着:“如此迫不及待?”
笙歌整个骂娘的心思都有了,没看到我是脚滑吗?脚滑!
她怒瞪着他,却陡然发现他的目光并不在她的脸上,而是……
“流氓!”她急忙扯过浴巾包住自己的身体,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容瑾的吻已经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
笙歌被他吻得双腿发软,紧紧环住他的腰身才堪堪撑住自己的身体,“容瑾,我还没洗澡……”
容瑾抱起她放在淋浴头下,他打开开关,温热的水蜿蜒过两个人相贴的肌肤,笙歌惹不住浑身战栗,水流声中,耳边男人声音暗哑好听:“我也还没洗,一起洗。”
“你刚才已经洗过了。”笙歌臊着脸推了推他的身体,意料中的纹丝不动。
“没洗干净,再洗一次。”
“……”
这场变相的洗澡从浴室洗到床上,笙歌被折腾得浑身发软。
意识沉迷的时候,她蓦地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没有做措施!
而她打算开口问的时候,容瑾一个大力,把她即将开口的话语都撞成破碎的轻吟,让她再也想不起来自己的本意是什么,极致的愉悦过后,她竟然没出息地晕了过去。
以至于错过,男人眼底淡淡的算计。
***
与沈纾预定的时间是在三天后,笙歌买了机票后,去了一趟墓园。
天气晴朗,阳光透彻,但是她还是裹着一件厚厚的风衣。
墓园在山上,比市区的温度低了不少。
母亲的墓碑前伫立了一道倾长的身影,石台上还放着一束新鲜的白百合。
笙歌走了过去,在背后轻轻唤了声:“祁大哥。”
黎臻身子一颤,可很快就回过神来,他扭头看向她,来不及掩饰眼底的悲伤:“我来看看伯母和大哥。”
“谢谢!”笙歌把手里的木槿放下,盯着那束百合,若有所思:“祁大哥是第一次来吗?”
“嗯,第一次来青城,第一次来祭拜伯母和大哥。”
“今天是妈妈的生日。”她了然,抬手抚摸着墓碑照片上女子温柔的笑脸:“妈妈生前并不喜欢张扬,以前我和哥哥会给她做个蛋糕,然后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顿饭,生日也就过了,祁大哥,谢谢你来看她,妈妈看到你,应该会很喜欢。”
黎臻负在身后的手指颤了颤,他俯身蹲到笙歌旁边:“昨天叔叔跟我提起过,所以我今天是代他来看望伯母的,歌儿,医院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叔叔建议让你回美国,你觉得怎么样?”
笙歌怅然地摇了摇头:“不,犯了错就应该承担责罚,这没有什么,而且,我想留在青城。”
黎臻看着她的神色,对她的异常有些察觉:“歌儿,你是不是……”
“祁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