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迈上台阶,莫邪几乎就是在同一时间的伸手掩了口鼻,随即不知是想到什么了,嘴角不自在的抽了抽,放下手轻轻挥了挥,周围立即就像是有一层保护膜一样,将外界的气味什么的的完全隔绝了开来,一旁的小乞丐想要靠近却被狠狠地阻挡,似乎莫邪自己是身处另一个空间。
休闲鞋本落地声音本就轻微,但不知为何乞丐看着莫邪的脚步就像是听到了一声又一声的鼓声一样,将他许久没有感觉的心脏震得不安起来。但下一秒看着自己没有沾地的脚,却又自嘲一笑,自己已经死了,哪来的心脏呢?
地下室的台阶并不长,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短,这也足够说明这个地下室到底是有多低,多压抑,接近地下室时,紧闭的门中就开始传来的痛苦的嘶吼声。
钟燕狠狠地将自己的手伸入坛子里,清秀的脸庞上全是扭曲的狠意与快感,伸入坛子的手臂上一条一条的青筋冒出,里面的血液诡异且迫不及待的朝坛内流去。
不知是否是太痛苦的原因,此时的钟燕像是吸食了毒品一般的带着快感的闭上了双眼,连莫邪何时进的屋子都没有惊动那个失去人性了的女人。
“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人!”嗜血的男声在阴暗的地下室诡异的响起。
瘫痪在床的钟燕像是从水中打捞起来的一样,黏湿的汗液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有如地沟的老鼠一样,许久没听到正常声音的钟燕瞬间清晰,眼神犀利且戒备的看着这个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所属地方的男人。
转头看向自己完好无损的门锁,钟燕的思绪快速的转动着,这个男人不是人,更不是坟场的那些低级的东西,直起身子的钟燕将自己手边的坛子拨回自己的身后,她看不到男人的实力,所以她必须要找好最直接的逃命路线。
“你的东西?你是那个女人的小爹?”不知想起什么的钟燕怨恨的像淬了毒药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莫邪,毫不怀疑如果不是看不到莫邪的实力,估计钟燕就算拼死一搏也要杀了这个将她的心血毁于一旦的男人。
其实不怪钟燕为什么没有认出莫邪,因为谁也不会将这个自己连多看一眼都会感到灵魂颤抖的恐怖男人会和那个只是比一般幽魂强大一点的鬼魂联系在一起的。
看着男人眼中的紫色漩涡越来越深邃,钟燕已经快被蚕食殆尽的身体不由抖了抖,出自本能的害怕了起来。
回答她的是男人直接抬起的右手,接着钟燕就恐惧的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坛子被男人抓在了悬空之中,而她的身体却在此时动弹不得,只得双目泣血的看着莫邪缓慢却又强硬的握拢了手掌。
坛子中的邪灵似乎像是感受到了危险一般,发出‘呼呼’的恐吓声。
“不要、不要,我求你了,我错了,我不该动莫小白的念头,我求你了!”不能动弹的钟燕突然朝男人惊恐的出声求饶,鲜红的血液将钟燕的牙龈染成了恐怖的颜色。
然而莫邪只是嘲讽的看了她一眼,男人恶劣的性子一直没有改变,他就是要将人的希望毁灭在这个人眼前,他要看着她痛苦万分的样子,他要她将对自己宝贝的伤害千万倍的偿还回来。
“不要?砰……”莫邪看着钟燕狼狈的样子,嘴角再次扯出了一抹弧度,手下微微合拢,坛子随即碎裂,这就是莫邪的回答,你偏重视什么,那我偏毁灭给你看,我要你知道什么叫做正在的痛,就好像你杀了吴烈,让叶艳痛苦一般。
事实证明莫邪的做法永远都是让地方最痛苦的,即便那个人还活着。此时在床上不得动弹的钟燕看着坛子破碎下那一团漆黑的婴孩,那是她辛辛苦苦培养的邪灵,虽比不上恶灵之手,但也是极难培育的。
也许是钟燕对那婴孩太好了,邪灵一睁眼发现自己竟被人禁锢在半空中,漆黑的爪子立马伸展开来,整个身子拼命的摇晃着,嘴里发出凄惨的叫声,因为它现在还不能接触空气,坛子里面浓稠的血液刚好给它提供了最舒适的住所,使得它肆无忌惮的成长起来。
挣扎扭曲没用的邪灵渐渐发出了如婴儿般啼哭的声音,站在莫邪身旁的小乞丐瞪大着眼睛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看着地上打碎的深黑色的血液,小乞丐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血液竟是拿来喂养这东西了。但看着还在空中胡乱挣扎的邪灵,他不免又有些难过,因为这孩子同样也是受害者。
没有人愿意还没出生就被人硬生生的做成了邪灵,没有人投胎到肚子里就是为了成为比人满足yù_wàng的工具。
婴孩的啼哭声引来了街头的行僧,说起来也怪,今天一早他就被师父赶来这里,说什么这里有人需要他超度?结果一看,这里哪来的人气?不仅人气没有,整个一坟场居然连个鬼都没有,干净到不可思议。
一袭僧袍的带发和尚刚好走到街尾的最后一幢屋子外,只觉得这屋子有一股让人膜拜的威压,却又充斥着一股邪物的力量,不由眼神一愣,暗自道:“难道这就是师父要我亲自过来一趟的原因?”
还未等僧侣悟出什么,孩童的啼哭声使得他想也没想的往声源处寻去。
“住手,阿弥陀佛,施主,切不可无辜杀生!”刚跑进来还未站稳的带发僧,看到就是一个虚弱的女子绝望的看着房间中那如弑神的男人以及那悬浮在空中啼哭的邪物。
莫邪淡淡的扭头看了他一眼,然而随即不知感受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抹喜色,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