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就是没意见?”
许情深听完,握了握手掌,想要起身。
蒋远周就知道她忍不住,但这个时候她若发言,难免会成为众矢之的。蒋远周别开视线,话语铿锵有力道,“没意见就是最大的意见,你们进入星港的时候,我允诺给你们最好最公正的工作环境,所以从今天开始,这个规定废除。手术时候是谁签的名,归档的时候,就写谁的名字。”
蒋远周总结了几句,然后提步离开。
许情深起身,周主任从不远处走来,“许医生,你真是为大家做了件好事。”
几名主任相继离开,许情深走出会议室,收到蒋远周的短信,说是在车库等她。
许情深回门诊室先换了衣服,来到车库,司机在蒋远周的车旁等着,许情深坐了进去,“你废除就废除吧,还开个大会昭告天下,这下好了,他们会不会恨死我?”
“要恨也是恨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早上刚找过周主任啊。”
蒋远周朝她看看,“是吗?你不早说。”
许情深哑口无言,睁大了双眸,蒋远周忽然笑出声来,“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我还想在星港待着呢。”
“得罪了周主任,不怕,星港除了周一刀,还有别的神刀,情深,终有一天,你会站得比他们都高。”
许情深靠回座椅内,“就我?一个小医生?”
“你,是挺微不足道的,但你背后有我。”蒋远周说完,将她的小手攥在掌心内。
回到九龙苍,许情深走进院子,远远看到万毓宁正在秋千架上,蒋远周走了过去,“不是说了让她待在房间里吗?”
“蒋先生,万小姐这几天比较安静,吃过中饭的时候,说想下来晒晒太阳,我心想我们两个人,肯定能看得住她,就……”
许情深朝着万毓宁看了眼,她似乎完全没听进去他们的对话,眼帘垂着,一语不发地盯着地上。
“既然万小姐想出来,那就别关着她,”许情深朝蒋远周说道,“可能最近的治疗效果不错,万小姐离康复之路又近了一步。”
万毓宁脸上和掌心内的印记都用药水洗掉了,许情深率先往屋内走,蒋远周单手插在裤兜内,身形挺拔,“毓宁,之前怕你情绪不稳定,万伯父的葬礼没让你参加,等你什么时候好些了,我带你去认认地方。”
万毓宁眼泪淌落到脸上,将脑袋靠向一侧的秋千绳上,“爸,给我推一下吧,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毓宁,有些事实,你必须接受。”
“爸,你要不给我推,远周待会就要来了,你可别又吃他的醋。”
蒋远周知道,她一直都在犯着糊涂,他来到万毓宁身后,在她背上轻推了下。
许情深站在客厅内的落地窗前,看着万毓宁一下下荡高、落低,她的心也跟着不好受起来。佣人在她旁边,收拾着万毓宁吃剩下的水果盘,许情深知道,蒋远周和万毓宁在一起的可能性等于零,可她心里就是别扭。
她似乎越来越专制,专制到不想蒋远周再去碰触任何人,哪怕是万毓宁的后背都不行。
晚餐时间,万毓宁坐到餐桌前,许情深也洗了澡从楼上下来,蒋远周挽起袖口,上前几步。许情深问道,“还不吃饭?”
“你饿吗?”
“有点。”
“那我们等会。”蒋远周说完,拉住许情深的手走向客厅。
万毓宁一个人坐在餐桌前,许情深有些不解,“为什么不一起吃?”
“待会,我们喝点酒。”
万毓宁如鲠在喉,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上楼。
佣人过来收拾,换了崭新的台布,中餐撤下去后,又换上纯正的西餐,屋内的亮光尽数熄灭,长长的蜡烛点出的灯光落在墙壁上。许情深看到蒋远周开了酒,他穿着白色的衬衫,站在烛光里,倾斜的酒瓶顺着玻璃杯往下注入,她单手托腮,嘴角抿出笑来。
蒋远周坐在许情深旁边,他端起酒杯,许情深同他轻碰下,他凑过来吻住她柔软的唇瓣,没有更近一步地深入,两人相视而笑。
男人退回原位,许情深轻啜口红酒,她用刀叉细致地切着牛排,却感觉到小腿处一阵酥麻,她抬头朝蒋远周看眼,“好好吃饭。”
“可我更想吃你。”
“我不好吃。”
蒋远周将脑袋搁向许情深的颈窝处,他闭起眼帘轻嗅下,“真香,味道一定好。”
许情深笑着往后退,“行了,”她叉起其中一块牛排,送到蒋远周的嘴边,“张开。”
蒋远周一手抱住许情深的腰,深邃的眸子睁开,随着许情深的呼吸,他看到她的低领毛衣似乎要被撑破,蒋远周望下去的视线被许情深的高耸挡着。他忽然伸出手,将她的衣领扯开,里面的风光一览无余。
许情深忙用手按在胸前,“做什么!”
“想看了。”
许情深肩膀往上拱了下,蒋远周坐回原位,好不容易吃完这顿晚饭,许情深要上楼,男人却拉着她在楼梯的转角处开始纠缠起来。
许情深靠在墙壁上,蒋远周将她的毛衣推上去亲吻,她扶住男人的肩膀,整个肚子露了出来,凉飕飕的。“别在这,你就不怕有人看见?”
“我把她们都支开了,谁敢偷看?”
蒋远周显然忘了,家里还有颗定时炸弹,许情深抱紧男人的脖子,“如果万毓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