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许情深看她这样,被吓了一跳。
阿姨将保温盒放到桌上,“我和蒋小姐一早就来了,在对面的商场等了会,没想到她现在不舒服,您跟我去看看吧?”
“是头痛吗?”许情深边问边跟着阿姨往外走。
“是。”
“厉害吗?实在不行的话,我安排人一起过去。”
阿姨快步在前面走着,“应该不用,您先看了再说吧,反正就在对面。”
许情深不疑有它,跟着阿姨去了星港对面的咖啡馆。
这儿开业的倒是早,只是人并不多,阿姨在前面带路,一眼望去,也就寥寥几人,空气中弥漫着现煮的咖啡味道,很香。
来到一间帘子隔断的小包厢前,阿姨杵在门口,“就在里面。”
“那你还站着干什么?”许情深说完,手臂将那道帘子掀开。她看到蒋随云坐在蒋东霆身侧,苍白着脸,似乎在发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弱不禁风了。
许情深说不清此时的心情,好像被人兜头浇了盆冷水,冻得透心凉。
除了失望,心头多余的地方一片空白。
许情深转身要走,蒋东霆唤住她,“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我不想听。”许情深丢开手中的帘子。脚步刚抬起,蒋东霆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时吟怀孕了,就算你不想听,这也是事实。”
许情深脚步猛地刹住,她想转身离开,可腿却不听使唤地换了个方向。
走进去后,蒋东霆让她坐到对面,蒋随云脸上几乎是灰白的,“姐夫,你,你说时吟怀孕了?”
蒋东霆眉角轻扬,“是啊。”
许情深手脚冰凉,垂着眼帘盯向桌面,蒋随云身子一沉,往后无力地靠去。
“这是检查报告。”蒋东霆将东西推到许情深面前,她没有伸手接,更加没有看一眼。
“您不应该来告诉我,蒋远周知道吗?”
“还不知道,”蒋东霆盯着跟前的人道,“因为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
“时吟的孩子,可是蒋家未来的长孙,一定要留下来。”
许情深口中泛出苦涩来,“所以,是时候让我走了是吗?”
“许医生,有些事再拖下去可就真的不好了,这一个月来,凌丫头也是受尽委屈,但如今既然怀了孩子,这事就没别的商量余地了。”
许情深脑子嗡嗡作响,手掌在桌面上撑了下,“既然是你们蒋家的事,你直接跟蒋远周说吧,不用通过我。”
“情深……”蒋随云见她起身,不忍心地喊了句,蒋东霆坐在那一动不动,“你想要什么条件,可以尽管跟我提。”
许情深不着痕迹地勾勒下嘴角,这一幕,倒是不陌生,电视上经常会出现,果然灵感来源于生活啊。
“我要蒋远周这个人,你能给吗?”
蒋东霆锁紧眉头,许情深深吸口气,她怕在这多留一步都能窒息,蒋随云试图跟着说些什么话,可许情深哪里能听得进去,她大步走出了咖啡馆。
蒋随云站起身来,看着许情深的身影越走越远,她拿过桌上的检查报告,“真的吗?凌时吟怀孕了?”
“我们蒋家就要双喜临门了。”
蒋随云将检查报告丢回桌面,脸色僵硬,蒋东霆朝她看看,“走吧,回家。”
她轻摇下头,蒋东霆扫了她一眼,“你看看你这样子,还成天乱跑做什么?走,回小楼。”
阿姨进来搀扶着蒋随云,她似乎一下没站住,吃力地坐回椅子内。
许情深逃也似地回到星港,进了门诊室后,她将门反锁,脑子里一片空白,可心口像是被人撕裂了一道口子,痛得她只能撑着身前的桌子,直不起身。
这一个月来,她和蒋远周过得很难,很不好受,每一天都是格外小心,他们生怕迈不过那个坎,可谁都在竭尽全力,这下好了,连努力都不需要了。
有些事,上天自然会给你安排,不论是善意的,还是玩笑的。
许情深抬起手指轻拭眼角,最后忍不住,只能轻咬着自己的手背。
回到小楼后,蒋随云坐在院子内的藤椅上,藤椅底下铺了层垫子,阿姨替她拿了床薄被出来。“您先休息会,不过天气凉,待会就得上楼。”
蒋随云挥下手,阿姨见状,转身回了屋。
一直到中饭时间,阿姨走近藤椅,看到蒋随云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她心里一惊,嗓音颤抖喊道,“蒋小姐?”
见她没有声响,阿姨推了把,“蒋小姐!”
蒋随云似乎从睡梦中惊醒,睁开了眼,阿姨不住拍着胸口,“您吓死我了。”
“有什么好害怕的,你以为我死了?”
“您别乱说话。”
“几点了?”
“该吃饭了,管家来电话让过去。”
蒋随云抬起手掌遮住眼帘,“我不想吃。”
“那怎么行?”
“你把手机拿来,我想给远周打个电话。”
“好。”
蒋远周来到小楼的时候,快到傍晚了,他远远地看到蒋随云坐在藤椅内,那椅子在轻轻晃动着,那样的角度望去,蒋随云就像是一个老者般,身形消瘦。甚至给了蒋远周一种错觉,就好像是张纸片躺在了椅子上似的。
蒋远周快步过去,“小姨。”
蒋随云扭过头来,“远周,你来了。”
男人走到她身侧,旁边有椅子,蒋远周坐了下来,“天都快黑了,怎么还坐在这?”
蒋随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