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情深面色刷得苍白,步子开始下意识地往后退,地上的男人听闻后,激动地站了起来,“什么!星港之前就有这样的事?”
“是啊,那时候是个年轻的女医生……”
许情深听到这,再也待不下去了,这就是她身上一辈子的污点,看来是走到哪都不能抹掉的。
医院里有人出来解决这件事,许情深见状,忙转身离开。
死者家属被带进医院的办公室内,悲伤的情绪压都压不住,这不是小事,自然会惊动蒋远周。
老白和蒋远周来到医院的时候,办公室内的人已经在开始躁动,里头乱哄哄的,“让你们的负责人出来——”
“就是!”
蒋远周高大的身影往里走着,老白命人将门关上,他走到椭圆形的办公桌前,替蒋远周将椅子拉开,椅子用力落到地上,周边的人忽然安静下来。
“大家有话好好说,这是我们星港医院的最高负责人。”
两名男子神情悲痛,其中一人快步走向蒋远周,“既然医院是你的,现在出了人命,你们医院是不是要负责?”
蒋远周轻搭起一条长腿,目光严肃,说话声音也冷,“如果真是医院的错,那当然要负责,我明白你们的心情,但现在首要的,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家属们见状,也纷纷坐了下来,为首的死者大儿子姓郭,他开门见山道,“我母亲昨天去世了,她又不是什么绝症患者,也就是有点老年痴呆,她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你们医院开出来的药,我……我们作为儿子……”
郭老大说到这,痛哭出声。
“经常服用的药和病历带来了吗?”
“带来了。”郭老大说完,旁边的妻子将一个袋子给他,郭老大将里头的东西全部倒出来。
哗啦啦,居然全部都是药盒,病历本就在边上,可蒋远周看见那些药盒后,整个人如同丢了魂似的,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就连老白都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种药,不就是当年许情深开给蒋随云的吗?
蒋远周唇角搐动,忽然说不出话来,郭老大指了指那些药,“我妈肯定是吃这药吃死的。”
老白比蒋远周率先回过神,“不对啊,这种药星港早就不用了,你母亲为什么还在吃?”
“不可能,这就是你们医院开出来的。”
可老白最清楚,当年蒋随云死的时候,许情深被开除出星港,同样的,致死蒋随云的药物也被销毁了。老白拿过药盒,看眼生产日期,眼里的震惊越来越明显,他看了好几盒,这才将盒子递到蒋远周跟前。
“蒋先生,您看看生产日期。”
蒋远周接在手里,目光落于了那排数字上。
家属以为医院是要推脱,情绪又激动起来,“就算是两年前的又怎样,药物的保质期远远没过,怎么,你们是想说我妈是吃了过期药死的吗?”
“郭先生,你先别激动。”老白朝蒋远周看看,男人手指在那个生产日期上滑动,“你母亲一直在吃这个药?我可以调出记录给你看,这药我们星港早就不用了,这是谁开给她的?”
“不可能!”
蒋远周取过病历,翻开最后几页,然后将病历给老白。“把这个医生叫过来。”
“是。”
老白起身往外走,蒋远周身子往后倚靠,他双手交握,忽然觉得心慌起来,心跳加速的厉害,当年小姨出事了,他和许情深也毁在了这上面,而如今,这么巧合,居然又是这个药!
很快,一名四十岁出头的女医生走进来,看到办公室坐满了人,她径自走向蒋远周的方向,“蒋先生。”
蒋远周将病历给她,“这个患者,是你负责的?”
医生接过去,翻看了几眼,“是。”
“你还我妈妈的命来!”郭老大见到她,面红耳赤,冲上去就要打。
老白没来得及拦住,男人的手刚要碰到医生,就被蒋远周起身擒住,他一个使劲,对方的手腕往下弯,嘴里不住痛呼,“啊,救命啊,救命啊——”
“你要不想好好地解决事情,我现在就可以让人把你们轰出去!”
蒋远周说完这话,手里力道使劲甩开,郭老大一把握住自己的手腕。女医生吓得面色发白,但还是很快镇定下来,“蒋先生,您可以让人彻查,我绝对没问题。”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蒋远周指了指那堆药,“这是你开的?”
女医生看了眼,“那老太太吃的不是这种啊,是不是搞错了?”
“睁眼说瞎话是不是?”郭家的亲属听闻,恨不得掀了办公桌,“作为一个医生,你居然不承认?”
女医生仔细想了想,然后重新翻开病历,许久之后,她这才说道,“两年以前,这个药我开过,但后来医院换了药,我就开了她现在一直吃的那种。”
蒋远周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他朝跟前的男人问道,“平时老太太看病、吃药,是谁负责的?”
“家里的保姆,我和弟弟都比较忙。”
“保姆在哪?”
郭老大朝着门口看去,“小李,你过来。”
保姆也要接近四十的样子,垂着头,满脸的紧张,她来到蒋远周身侧,男人朝她看看,“老太太最近在吃的,究竟是哪种药?”
保姆朝桌上指了指。蒋远周拿过那盒药,“刚才我们的对话,你应该也听到了吧?”
“听到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