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细想下,然后斟酌着开口道,“您的意思,凌慎的死是付京笙一手策划的?”
“付流音被禁锢两年,付京笙这个做哥哥的既然一直在找她,那你说,等他知道他妹妹受的那些非人的折磨之后,他却不动声色,什么事都没做,正常吗?”
“确实不正常。”
“付京笙身份成迷,经济条件也算得上比较好,他主要的收入又是从哪来的?”蒋远周想了一连串,但最后那些怀疑,还是回到了付流音身上,“如果我有个妹妹被人关了两年,哪怕我不是那人的对手,我都会找他去拼命的,并且是在第一时间。付京笙冷静的令人觉得不可思议,而且偏偏那么巧,有人跳楼,然后他就砸在了凌慎身上。”
“蒋先生,凌慎出事的那个小区,是叶景茵之前的住处。”
蒋远周目光落到睿睿身上,“怪不得,那有些事就不是巧合了,大年初一,凌慎为什么要去那个小区?”
“我查了下,是物业给他打的电话,叶景茵家的门被撬了。”
“一环扣紧一环,凌慎深爱叶景茵,那个屋里面肯定藏着他们美好的记忆,所以得知房门被撬,他一定会过去。而那个跳楼的人呢,没有早一步,更没有晚一步,正正好好就拉着凌慎了,当时有没有目击者?”
“有,大厅里就有好几个人,而且凌慎死之前跟人撞了,不知道有没有起争执。”
“我知道了,”蒋远周表情严肃说道,“所以,凌慎当时是站定了的,只要他站在那不动,有人要拉他做垫背也很容易。”
老白轻点头,“对。”
“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测,还要依照警方找到的证据才能说话。”
“如果是蓄意谋杀,那肯定会有蛛丝马迹。”
蒋远周却并没有这样乐观,“那也要找得到才行。”
他随后似乎意识到了有些事情的严重性,蒋远周忽然倾过身,朝着老白问道,“如果付京笙是这样危险的一个人,那许情深怎么办?”
在许情深的身上,他总能把问题考虑的最为周全,老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就太危险了,但是蒋先生,现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也许付京笙只是有那个胆子,却没那个能力做成,凌慎的死只是巧合而已呢?”
“不管是不是巧合,凌家乱套了,有些事可能还是会算到付京笙身上。”
“是啊,毕竟凌慎之前那样对待付流音,他的嫌疑确实最大。”
睿睿拿起积木放到最上面,却不料一下没站稳,积木哗啦啦全掉在了桌上,前功尽弃。
孩子撇了撇嘴,忽然放声大哭,“哇哇哇——”
蒋远周闻言,走过去将他抱到怀里,“男孩子遇到这点小事就哭了?来,重新搭。”
睿睿觉得委屈,转身抱住蒋远周的脖子,“爸爸。”
“好了,小男子汉,不哭。”蒋远周说着,将他推开些,“我们重新开始。”
医院。
走廊内回荡着撕心裂肺的哭声,凌母扑到抢救室的病床上,撕扯着凌慎身上的白床单,“儿子,儿子,你快醒醒!你别吓唬妈妈,我再也不逼着你结婚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儿子——”
凌时吟靠着墙壁直哆嗦,凌父这样沉稳的人到了此刻都快疯了,他老泪纵横,双手按住凌慎的肩膀,想将他提起来,“孩子,孩子。”
凌慎的头朝一边歪着,凌时吟甚至都不敢去看,凌父收回手里的力道,痛哭出声,“怎么会这样!我的孩子啊——”
凌时吟双手捂住脸,她就只记得哥哥不开心出去了,妈妈还在抱怨着哥哥的不贴心,可不过转身的时间吧,就传来了这样的噩耗。
她跌跌撞撞走到外面,看到走廊上还有警察和物业。
警察上前几步,“凌小姐,节哀顺变。”
“我哥是在波澜湾出的事?”
“是。”
凌时吟擦了擦眼角,可泪水还是忍不住涌出眼眶,“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意外,肯定是有人害死他,一定是这样的!”
“那名跳楼轻生的人,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就是波澜湾的业主。他欠了一屁股的债,无力偿还,之前已经妻离子散,还留下了遗书,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哥哥很有可能就是……”
“就是什么?”凌时吟抬起视线,眸光紧紧睇住对方,“你想说我哥就活该倒霉是吗?他白死了是吗?”
“凌小姐,您的心情我们也能理解,这件事情我们也会调查清楚。”
凌时吟恶狠狠地咬紧了牙关,“我给你们提供个嫌疑人吧。”
“你说。”
“付京笙,他的老婆叫许情深,瑞新医院的医生,他们都有嫌疑!”
警察朝她看眼,“请您说仔细点。”
“付京笙有个妹妹,跟我哥的未婚妻长得很像,有些事我们也是刚知道……”凌时吟说到这,泪流不止,我哥因为思念心切,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未婚妻。昨天,我哥还让人把他家门口给堵着,矛盾激化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我绝不相信这件事是意外,你们一定要好好调查。”
“放心吧,这是我们的职责。”
凌时吟伤心欲绝,以前,家里还有凌慎这根顶梁柱,她不管有什么事,只要跟哥哥一说,他都能替她好好地解决。可如今这个把她宠了二十几年的人,居然说走就走了,还死的这样惨。
医生说哥哥是当场死亡的,颈骨折断。凌时吟想到这四个字,全身忍不住颤抖起来,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