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情深嘴角忽然划开抹笑,“蒋先生的意思,是说方晟今晚的刻意安排,我也有份参与是吗?”
蒋远周指尖摩挲着许情深的下巴,她握住男人的手,然后将他的手用力掰开,“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过去拦阻?”
是啊,为什么?
蒋远周有片刻的出神,老白之前说的没错,医院的事,他可以帮他盯着。
只要他想,他完全能抽身过去。
许情深站了起来,男人余光见她抬起脚步,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出去做什么?不怕再被人砍死?”
“这可是蒋先生的医院,胡来的不都被逮起来了吗?”
许情深挣开手往外走,刚打开门,正好同进来的老白碰上,她一语未发离开了办公室。
老白来到蒋远周身侧,“许小姐这是怎么了?看上去好像是生气了。”
蒋远周口气冷冽,“她有什么资格生气?”
“毕竟是女孩子,年纪轻轻的,谁还没点个性啊?”
蒋远周站了起来,视线定格在那把尖刀上,“许情深绝对不可能是第二个万毓宁,也没人能把她宠成那样,她这样的出身家境,难道一路以来,那性格还没被磨平?”
许情深站在外面,其实并未走远,蒋远周的话,一字一语戳进她心窝间,虽不是撕心裂肺的痛,但也绝对不是好受的。
她将方才的事细细想了一遍,也不过是她讲了句她相信方晟。
这位蒋先生,骨子里就藏着霸道,且不吝于摆在明面上,在他的世界里,顺他者昌逆他者亡,他就这么牛叉,你看不惯却又灭不掉他,那还不是白搭?
两天后。
晌午时分,车窗外的阳光懒洋洋落到副驾驶座内的人身上,万毓宁的右手中指上多了枚戒指。
她嘴角忍不住挂了笑意,“方晟,我回去就跟我爸说,我要和你订婚。”
“我跟你一起去。”方晟拉过她的一只手,握在掌心内。
万毓宁面颊绯红,将头靠向方晟的脑袋,万家家教甚严,蒋远周又宠着她,除了这次,万毓宁在男女之事方面倒真没出过格。
傍晚的时候,蒋远周接到万鑫曾的电话,让他过去趟。
这一趟其实不用亲自过去,他就知道所为何事。
来到万家,客厅内有几分狼藉,万毓宁坐在沙发上抹着眼泪,万鑫曾见到蒋远周进来,脸色总算缓和些。
“远周,坐。”
“万伯父,这是怎么了?”
万鑫曾朝他看一眼,面色严肃,“这两天,毓宁是跟你在一起吗?”
蒋远周搭起长腿,上半身往后靠,视线随之扫向万毓宁,后者的脑袋就差埋到胸前去了,就是不敢看他。
“没有,我一直都在星港。”
万鑫曾气得用手指了指万毓宁,“你之前跟我说要跟远周出去玩两天,你学会撒谎了是不是!”
“爸,我不小了,我能安排好自己的生活。”
万鑫曾嘴唇都在哆嗦,一手扶着前额,“她居然跟我说,她要跟方晟订婚。”
万毓宁自始至终都没敢去看蒋远周一眼,男人手指在膝盖处轻敲几下,“毓宁,你跟方晟才认识多久?”
“你不是有许情深吗?”万毓宁听到这,目光对上蒋远周,“你跟她认识第一天,你们就上床了!”
她憋着口气,无处宣泄,回来的时候原本是方晟陪着的,但万鑫曾发了火,万毓宁只好让方晟先离开。
蒋远周没有否认,潭底的光却越来越冷,万鑫曾在旁插了句话,“你小小年纪懂什么,他逢场作戏而已!”
“我想要个一心一意对我的男人,蒋远周不是!”万毓宁激动出声,男人不由侧目,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有一种情绪,却真真实实地表现在了蒋远周的脸上。
他眼中含着怒意,“万伯父,既然她这么坚持,你就成全了她吧。”
“什么?”万鑫曾怔怔出声,“远周,这次是毓宁胡闹,你可不能糊涂啊,蒋万两家什么交情?”
“再深的交情,我也不会要一个失了身的女人!”
蒋远周说完,颀长的身子站起来,万鑫曾仿佛被人抽了一巴掌似的,“远周!”
男人迈开步子离开,万毓宁眼圈通红,手指死死按住那枚戒指。
蒋远周出了万家,一口稀薄的空气浸入肺腑,他站定在车前,老白替他将车门打开。
“蒋先生?”
男人坐进车内,蒋远周出神地盯着万家别墅,半晌后,这才收回视线说道,“这两日,许情深住在哪?”
“就在医院对付着过了,不远处有家宾馆,许小姐去开了一小时的钟点房,应该是去洗漱的。”
“她倒硬气,我这还没赶人,她就自己不回来了。”
老白示意司机开车,“蒋先生,是回九龙苍吗?”
“去医院,把她接上。”
“好。”
车子刚来到星港,蒋远周就看到许情深从医院出来,老白落下车窗,打过招呼,“许小姐,蒋先生让您上车。”
许情深朝后车座的男人看了眼,老白亲自下车替她拉开车门,许情深一语不发坐到了蒋远周的身边。
回去的路上,谁都没讲话,空气犹如冻住般。
窗外,夜色如泼洒的浓墨,车子一路飞驰向前,到了九龙苍的门口,蒋远周这才开口,“老白,你不用进去了。”
“是,蒋先生。”
许情深推开车门下去,跟着蒋远周一前一后进入九龙苍内。
到了玄关处,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