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吟,时吟?”穆太太一个人搀扶不了凌时吟,急得冲付流音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来搭把手啊。”
凌时吟躺在地上,腰部被轮椅给磕到了,痛得不住轻哼,“好痛,救命啊。”
“时吟,你忍着点啊。”
付流音杵在原地,像是一尊石像似的,她怔怔地盯着两人,一语不发,也不动弹。
“音音!”穆太太急得大喊。
不远处的穆劲琛听到声响,大步走了过来,他来到付流音身侧,看到凌时吟的样子,也没着急上前,“怎么了?”
“劲琛,快来帮忙。”
穆劲琛站在原地,穆太太使出全身的劲也没将凌时吟搀扶起来。
付流音转过身要走,穆劲琛轻握住她的手腕,“说话,怎么了这是?”
她使劲甩开他的手,狠狠说道,“别碰我!”
男人两道好看的剑眉挑了起来,他视线犹如钉子般扎在付流音的脸上,“你冲我发火?”
凌时吟余光睇出去,一声声痛呼中夹杂着冷笑,不远处,有佣人的声响传来,“大少奶奶——”
“时吟——”穆成钧也在走过来。
他们到了跟前,穆成钧轻松地将凌时吟抱起身,佣人扶起了轮椅,穆成钧抱住她没放下去,“你怎么会摔倒在地上?”
“是音音,她把我推倒的。”
“什么?”穆成钧的目光抬起后落向付流音,“是你?”
“是我!”她抿紧唇瓣,一口承认,“是我推的。”
“为什么?”
凌时吟手臂攀住穆成钧的肩头,她双眼对上付流音,付流音的眼睛深处没有丝毫地挣扎,“不为什么,因为我们向来不和。”
“行了!”穆太太气得脸色铁青,佣人都还在场,这不是成心闹笑话吗?“先进屋再说。”
穆成钧抱着凌时吟快步朝屋内走去,付流音顿在原地,穆劲琛伸手去拉她,她挥手避开了,抬起脚步后跟在了众人身后。
来到客厅内,穆成钧将凌时吟放到沙发上,穆太太焦急问道,“时吟,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凌时吟轻摇下头,“妈,我忍忍就好,最近家里出了太多事,我不能再去医院了。”
穆太太坐进沙发内,“流音,你过来。”
付流音上前两步,穆太太抬头看她,“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大嫂?”
“妈,”穆劲琛在旁接过话,“音音跟大嫂之间本来就有私怨,你还真以为她们能和平相处?我清楚音音的性子,若不是大嫂有意挑衅,她是不会动手的。”
“动手就是动手!”穆太太气得不轻,“音音,你呢,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没什么好说的。”
这可不像付流音的性子,穆成钧也不由朝她看眼,穆劲琛紧锁眉头,“音音,你跟大嫂动了手,这可不是小事,你好好说。”
付流音下巴轻扬,“确实没什么好说的,我跟她吵了几句,是我把她推倒在地的。”
穆太太觉得头疼,手指轻抚前额,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朝阳走后,就没人能管得了你们了,一个个都在家里动起了手,传出去成何体统!”
凌时吟手掌扶着腰部,忍痛眨着一双泪目,“我知道,都怪我现在动不了了,音音以前就看不惯我,如今正好,我倒成了她的出气筒。”
对于凌时吟瘫痪的事,穆太太本来就心存内疚,她轻叹口气,忽然伸手朝着身前一指,“音音,你给我跪下。”
付流音蹙起一双秀气的眉头,“跪?”
“妈,你开什么玩笑?”穆劲琛的脸也拉了下来。
“开玩笑?”穆太太面色严肃说道,“我像是在跟你们开玩笑吗?”
“我不跪。”付流音语气淡漠,“我任打任骂都行,就是不会下跪。”
“你既然嫁进了穆家,就要守穆家的规矩。”
“穆家的规矩,难道就是叫人下跪吗?”付流音轻咬牙关,“我不跪又怎样?”
“你——”
穆劲琛站在付流音身后,他看了眼女人的侧脸,在穆家,谁都不敢和穆太太这样说话,与其说是不敢,还不如说是不想,因为是母亲,所以穆家兄弟都尊敬她。
“音音,少说两句。”穆劲琛手掌落向付流音的肩膀,他清楚穆太太是个心软的人,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硬碰硬。
付流音听着穆劲琛的话,她头也没回,却将穆劲琛的手推了下去,“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再说一遍?”
穆成钧饶有兴致地盯着两人看,付流音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家里面待下去,可是就算她现在转身要跑,她也不可能从穆劲琛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穆太太胸口起伏着,“现在连家规都管不住你们了,是不是?”
几人谁也没有出声,穆太太挥下手,“曹管家,去把书房里的戒尺拿来。”
“太太——”
“去。”
穆劲琛坐向沙发,没过多久,曹管家拿了一把戒尺过来。他将东西交到穆太太手里,穆劲琛知道这把戒尺是干什么用的。小时候他和穆成钧没少被这戒尺打过,那种钻心的滋味,至今还能记得。
穆太太站起身,不给付流音一点教训,自然是不行的,“哪只手推的?”
付流音伸出右手,穆太太抬起戒尺,狠狠敲了下去,掌心内传来啪地一阵声响,瞬时泛起了一道红印。付流音没吃过这样的苦头,自然也没想过会这么痛。
她下意识握紧了手掌,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