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许情深下了班并未立即回九龙苍,而是去了一趟家里。
开门进去,恰好许明川要出门,见到她时脸色激动无比,“姐,你回来了啊。”
“干嘛,咋咋呼呼的。”
“我想你啊,想死你了。”
许情深抬起脚步往自己的房间走,许明川见状,小心翼翼跟在后面,“姐……里面有人。”
“我知道。”许情深推门进去,屋内有股陌生的气味,七十几岁的老人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许情深打过招呼,“外婆。”
“情深来了。”
老人说了一句来了,而不是回来了。
许情深来到书架前,翻找着自己需要的资料,许明川一直跟在后面,“姐,你现在住哪里啊?”
“朋友家。”许情深拿完东西,看到门口放了个行李箱,那是赵芳华一早就给她准备好的。
许情深提着箱子离开,许明川再度跟出去,“姐。”
“爸妈呢?”
“爸还没回来,妈去买菜了。”
许情深将箱子放到地上,看了眼跟前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钱还够用吗?”
“你呢?姐,从今以后赚的钱一毛都别拿回家了,自己存着!”
“这可是你说的,苹果电脑不给你买了。”
许明川弯腰替她拿起皮箱,“我以后自己能赚钱,你在外面,别……苦了自己。”
“放心吧。”
许明川将她送出去,来到楼下,许明川小声道,“姐,方晟前两天来过。”
“他来做什么?”
“送了几万块钱来,说是外婆的医药费。”
“他们收下了?”
许明川踢了踢脚下的石子,“那自然,妈差点把方晟当神一般供起来。”
许情深一语未发,接过箱子离开。
来到九龙苍,蒋远周不在,老白吩咐佣人替许情深将行李拿上楼。
许情深也不扭捏,“蒋先生呢?”
“回了趟家里,这两天万家闹得不得安生。”
“怎么了?”
老白也不瞒她,“万小姐执意要和方晟订婚,可万家哪能同意。蒋先生的父亲也惊动了……”
话说到这,老白噤了声。
聪明如许情深,怎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蒋家是要蒋先生娶万小姐吧?挺好的啊,天造地设。”
老白笑了笑,意味深长,“许小姐,晚饭准备好了,蒋先生吩咐不用等他。”
“好,开饭吧。”
翌日,许情深下楼吃过早饭准备去医院,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蒋远周的车进来。
男人落下车窗,尽管是大早上的,但驾于鼻梁上的墨镜并未摘去,“去医院?”
许情深弯腰点头,“是。”
她余光扫过副驾驶座,那上面摆着蒋远周的一副手套。“我先走了。”
蒋远周面色疲惫,食指在眉宇间轻点几下,“今天别去医院了,陪我上去睡会。”
“蒋先生别开玩笑了,医院里躺着好几个病患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你不是说过吗?我不能砸了星港的招牌。”
蒋远周看着她自顾离开,他摇头轻笑,将车驶入九龙苍。
星港医院。
重症监护室外,几名医生跟在周主任的身后,许情深是里头最年轻的一个。
“对了,昨天转进普通病房的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情况挺稳定的。”周主任身旁的一名医生道。
“进来的时候什么情况?”
“这……”那人忽然闭紧了嘴巴。
周主任顿住脚步,表情严肃,“你就只看得见他情况稳定了?”
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走廊内,寂静无声,许情深想了想,开口说道,“刘子铭,四岁,大巴车车祸中最年幼的伤者,送进医院时休克,右腿被座椅内的钢管刺破。”
周主任目光抬起来,扫了眼许情深,说实话,他对她一点点好的印象都没有。
一个靠着蒋远周空降而来的女医生,呵——
“目前的伤者中,有哪几个转危为安的?”
许情深未作丝毫考虑,“六床,开颅手术后于昨天苏醒,二十八床,大腿骨折,但伤者年过七旬,所以手术风险很大,四十六床,玻璃划破大动脉……”
周主任的视线定格在许情深的脸上,她素面朝天,一身白大褂干净无比,说话的口气不急不躁,婉婉动听。
他最终点下头,“很好。”
许情深嘴角轻挽,没有再多说什么。
快下班的时候,许情深收到条短信,是许明川发来的。
“姐,马上到红海街88号咖啡馆来,有急事,急急急!”
许情深回了条信息,“什么事?”
那边再次发来短信,“快,急事!位子我订好了,9号桌。”
许情深换好外套,一边出去一边给许明川打电话,可始终打不进去。
她着急来到目的地,九号桌很好找,顺着门口往里走就是。咖啡馆内雅致清幽,空间私密性也好,许情深掀开一片厚重的竹帘,却看到了蒋远周坐在那。
男人听到动静,目光抬起看了眼,脸上露出些微讶异,“你怎么会在这?”
“我弟弟让我过来的,说是找我有急事。”许情深觉得事有不对劲,她看到桌上摆着两副刀叉,还有两杯浓郁的咖啡。
正在疑惑间,竹帘被再度掀开,“远周……”
万小姐差点撞上跟前的许情深,未说完的话也硬生生吞咽回去,她难以置信地看了看两人,目光最终落定在许情深脸上,“你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