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敲响了书房的门,方晟关面,抬头说道,“进来。”
“方先生,”年轻的保姆推门而入,“方太太醒了。”
“吃过饭了吗?”
“不肯吃,到处要找你。”
方晟推开椅子起身,“知道了。”
来到主卧,方晟走了进去,万毓宁的午饭放在茶几上,他几步走到沙发前,“怎么又不肯吃饭?”
“最近食欲特别差,吃不下。”
方晟坐到她身旁,万毓宁伸手握住他的手臂,“方晟,我想出去逛逛,我在家好难受。”
男人朝她看了眼,“你这样出去,就不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你吗?毓宁,要是你到了外面控制不住情绪怎么办?”
万毓宁垮下双肩,满面的沮丧,她欲哭无泪,“不,我不是精神病,我是正常人,我想出门。”
“我们得听医生的话,在家接受治疗,”方晟轻轻揽住万毓宁的肩头“只要你不出去,没人知道你的精神出了问题。”
“那阿梅呢,只有她来看我,你让她多陪陪我,方晟,我怕我这样下去,我生不如死啊……”
方晟起身拿过茶几上的碗,“来,先把饭吃了。”
万毓宁捧过碗,稍后,方晟喊了保姆进来收拾。
万毓宁坐在沙发内,翻看着杂志,保姆走到茶几前,小心翼翼将她用过餐的碗放好。她见过万毓宁发疯,所以平日里能避开就避得远远的。
保姆蹲下身,将茶几擦得纤尘不染,目光抬起时朝万毓宁看了眼。
她正好一个抬头,两人的视线撞上,万毓宁狠狠盯着跟前的人。保姆没有及时避开,这让万毓宁整个人都躁动起来,她忽然就想到了许情深,万毓宁握紧手中杂志,猛地起身后将它抽在保姆的脑门上。
“啊——”
方晟正在阳台打电话,听到惨叫声扭头一看,他快步往屋里走,“毓宁!”
万毓宁逮着保姆使劲打,每一击都打在头上,保姆痛得自顾躲闪,方晟大步上前抱住万毓宁,“行了!”
保姆委屈地站起身,双手抱头,眼眶通红,方晟朝她使个眼色,“你先下去。”
“好。”
万毓宁咬紧牙关,齿尖磨得咯吱作响,每个人都说她疯了,她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疯了,可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再清醒不过。
“怎么回事?为什么打人?”
万毓宁推开他的手,一语不发上了床。
阿梅来的时候,万毓宁听到了动静,她走向窗边看到阿梅进了屋。可万毓宁等了半天,自己的闺蜜都没走到卧室。
书房间内,方晟习惯将窗帘全部拉上,阿梅径自打开门进去,方晟知道是她,阿梅随手将门反锁,然后快步过去抱住他。
“方晟。”
男人拉开她的手,神色淡漠,阿梅脸上的表情瞬间绷不住了,但又不敢和他吵,只能压低嗓音道,“你什么意思!这半年来我为你做事,你却从来不肯给我一点回应。”
“阿梅,报酬方面我可没少过你。”方晟走到窗边,将窗帘拨开一道缝隙,阳光从外面穿透进来,阿梅眯了眯眼帘,看到方晟周边包围了一圈金黄色的光。这个男人,她尝试过勾引几次,可没有一次是成功的,如果不是万毓宁先前怀过孕,她真要怀疑他是不是不近女色。
可偏偏这样的方晟,令她痴迷到心醉,她走到他身后,双手抱向他的腰。
方晟全身一僵,她知道他又要拉开,阿梅拥紧抱住,“你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
“资料呢?”
“在包里,一会就给你。”阿梅将脸搁向方晟肩头,“人口的流动性大,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查到的,昨天有个女婴用了疫苗,至今还在抢救。”
方晟一张脸肃冷无比,掰开阿梅的手走向办公桌,“这批疫苗怎么也会出事?”
“应该不止这个个例,由于价格便宜,很多都输送往经济相对差的地方,我又让人去查了下,前两年就有几个这样的,只是万家这边赔了钱,始终没闹起来。”
方晟坐进办公椅内,“只能召回了。”
“犯得着吗?”阿梅走过去,一双小手落到方晟的肩头,“出事的毕竟是少数人,如今整个万家都是你掌权,正是需要大展拳脚的时候啊。”
“我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做。”方晟冷冷看向阿梅,“你把资料给我,接下来的事我来处理。”
“好。”阿梅自然不会想到方晟要这份资料的真实目的,近半年来,她已经为他搜集到不少有用的东西。然而方晟让她参与进来,并不是因为他信任她,阿梅在他的眼里就像一条猎犬,为了自己的目的也会不择手段,与其让她紧咬着自己不放,害得他不能施展拳脚做事,那还不如将她收在身边,给她一点甜头,就让阿梅死心塌地的以为他信得过她。
阿梅将资料袋交给方晟,他接过手,“你去找毓宁吧,她肯定知道你来了。”
“方晟,你以后不会忘了我的好吧?”
“怎么会?”方晟抬头,嘴角勾出一抹弧度,“我都记得。”
阿梅喜滋滋地走出了书房,男人敛起眼中的笑意,潭底恢复凉冽。
卧室门被推门时,万毓宁还站在窗边,听到动静她扭过头来,“阿梅。”
“毓宁,我来看你了。”
万毓宁坐向床沿,“你怎么才来?”
阿梅走近几步,端详着她的面色,万毓宁这身体是